凤羽凰拉着姬青夜坐在床上，依偎在他肩上：“前些日子，我隐隐约约总是做一些梦，可是一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一个人，一个名字——你猜，他是谁？”

姬青夜看着凤羽凰，不解的问：“他是个男人？”

凤羽凰抱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床上，两人紧紧相贴，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温度，彼此的心跳。

凤羽凰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里一丝丝的嫉妒，笑道：“他叫夜煌，是我创造的第一个人类，也是人间至尊皇者，天道宠儿。”

见姬青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凤羽凰不打趣他了：“他现在的名字叫做——姬青夜。”

姬青夜碧色的眸子泛着光华，他声音酥麻：“所以，我是你创造出来的？”

凤羽凰点头：“那是你的前世了。现在可不是。”

姬青夜声音越发轻柔，似晚风撩拨心间：“那，你创造了我，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啊？”凤羽凰歪着脑袋朦胧道。

“阿凰带我来这里，不就是想将你自己给我？”

凤羽凰面红耳赤，浑身发噪。

姬青夜含住她的粉唇，翻身将她压下，两人在树根盘绕间翻滚，衣衫缭乱，一室春光。

巨大的银杏树，树叶摇摆，似乎也在为两人修成正果而欢呼雀跃。

片片金色的银杏叶如金色的雨缓缓洒落在两人纠缠的身躯上，低吟的声音，环绕在这个树根盘绕的世界。

情到深处，便是彼此的交付。

——

黄泉路上，三生石畔，忘川之边。

牛头马面一脸谄媚的看着凤羽凰：“神尊大人，您请。”

凤羽凰拉着姬青夜，走到奈何桥上，看着下面的倒影，竟有些走不动了。

姬青夜神清气爽的看着她，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了下去。

牛头道：“神尊大人，这里映照的是您的前生。”

波光粼粼间，凤羽凰看到了她的神殿。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高位上，日复一日，身上的神力维持着整个世界的运转。

忽然有一天，人界的帝王夜煌飞升到神界。

不知何时，这个人总是来到她空荡荡的大殿陪她说话。

来的多了，她那万年寒冰的脸，总算是浮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他们都称您为神尊，夜煌斗胆一问，神尊殿下，可有名讳？”

“我自鸿蒙中诞生，创了这四海八荒，芸芸众生。在世人眼里，我是创世神，仅此而已。何来名讳？”

“啊……虽说您地位高崇，可您毕竟与我们一样，有血有肉，您是属于大家的神尊，但你也属于你自己啊。你应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创世神莞尔，成心想要逗弄他一番：“不若——你帮我取一个？”

夜煌垂首作揖：“夜煌不敢。”

“你既敢僭越，便莫要装腔作势。”

夜煌低垂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他眼睫轻颤，与她平视道：“在凡间，唯有高贵之人方被称为人中龙凤，你为女子，取「凤」为姓，最是般配。”

夜煌停顿，看着创世神面色无喜无怒，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为何物。

“继续……”

夜煌斟酌片刻，似乎想赌一把：“这第二字，恕夜煌斗胆，私心取了一个「羽」字。”

创世神来了兴致；“哦？说说看。”

夜煌扫视着这天和殿，金碧辉煌，耀眼夺目，是多少仙凡觊觎之地。可只有他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牢笼罢了。

夜煌跪地，作揖道：“殿下，夜煌冒着大不韪，恳请您放下神尊之位，随我去凡间看看。夜煌愿陪神尊，携一羽，踏遍九州万水千山。”

创世神笑了，笑出了泪。

夜煌惶恐：“殿下？”

创世神止了笑意，冷声道：“来人，将这忤逆之人拖出去，杖责二十。”

夜煌悲戚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神祇，终是释然，惨笑：“夜煌知罪。”

第164章

混沌月羲

水下的影子忽然模糊，凤羽凰还想再看，却发现姬青夜一脸的苍白，踉跄一步，眼里是止不住的悲戚。

还是那片银杏的世界，身旁有一人问他。

“你可想好了，一旦你背负一切，你将万劫不复。”

夜煌看着床上沉睡的人，笑道：“值得。一切都值得。”

“好，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帮你。”

“谢谢……”

“不必道谢。若真的成功了，你想要什么？”

夜煌想也不想，深情的看着那人：“我想要一双，不论在何时何地，何处何方，都能一眼认出她的眼睛。”

“好，成全你。”

姬青夜抓着衣服的手泛白，原来，原来竟然是这样。

他曾经对凤羽凰说，他有一个秘密，可是凤羽凰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