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曼眼神有些疑惑。
谭羡安手臂压着方向盘,没有看她,也难得没有嬉皮笑脸。
他问:“刚才说的事,考虑好了么?”
“……”
“既然见完傅哥,应该是有明确答案了,不如说说看?”
这时候,谭羡安才有些威压气场。
看起来还是很唬人。
知曼愣了许久,只觉得心境和早上完全不同,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感。
她苦笑道:“抱歉,我暂时不需要了……谢谢你。”
就一瞬。
知曼彻底下了决定。
她不想逃离傅展年了。
但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傅展年今天说了很多好听话,确实让知曼心动,也让她清楚,心中爱意仍然尚存。
哪怕已经心如死灰,给一个燃点,它依然在为傅展年跳动。
她太嫩了,年纪小,喜欢得太认真。
就算用尽全力,依然无法很快抽身。
只是,那些伤痕无法抹去。
她像一个苟延残喘、风烛残年的老人,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尚未做好用尽全力,去重新爱他的准备。
她无法给出回应。
“……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为自己很勇敢,好像又没有那么勇敢,因为曾经太痛了,害怕再受这样的痛。”
知曼忍不住抚摸小腹。
这里。
曾经有一个小生命。
她狠心,将这个孩子流掉了。
留下彻骨心痛。
“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谭羡安,谢谢你。”
-
因为警察去学校取证,知曼被绑架这件事,在学校也有些闹开了。
上课时,都会有人,投来好奇目光。
知曼完全视若无睹。
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
常星星却有些反常。
她和知曼还在冷战,听说这件事后,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
经常用奇怪眼神看知曼,被知曼发现后,又立刻转开。
常星星似乎有话想说。
知曼也不急。
耐心等待,等她自己找上来。
三天后。
谭羡安发消息给知曼和蔚箐。
【鉴定出来了,林白露确实有精神问题,遗传性的。】
知曼和蔚箐都在寝室。
收到消息后,蔚箐用力砸了下桌面。
担忧开口:“真是……我妈常说,神经病杀人不犯法,这疯女人不会就这么被放出来了吧?”
知曼:“应该不会吧。”
林白露伤了傅展年,傅展年会让她轻易脱身吗?
不过也不一定,人家毕竟是林寒霜亲妹妹。
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
想到那个名字,知曼魂不守舍,又开始魂游天外了。
蔚箐还在喋喋不休。
越想越生气,一拍桌子,“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办法还没想出来。
陆让来了。
顾为宜回到寝室,说:“箐箐,门口有人找你。”
蔚箐抬头,“谁啊?”
“他说他叫陆让,问你为什么拉黑他……箐箐,是你新男朋友吗?”
“……”
蔚箐气得想杀人。
狂奔出门,去找陆让了。
寝室一下安静下来。
知曼坐在桌边。
单词看不进去,作业写不下去。
傅展年那低沉嗓音、“我爱你”三个字,如同魔咒,在她耳边循环播放。
这几天都是这样。
有人时还好,没人说话时,根本关不掉这魔音。
知曼泄气,丢了笔,趴在桌上发呆。
真是好没用。
她叹气。
……
二十分钟后。
蔚箐回到寝室。
径直走到知曼桌边,表情有些古怪。
“曼曼……”
知曼抬头,看向她,“嗯?怎么了?”
蔚箐声音很轻,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陆让刚刚说,傅展年出院了。”
知曼一下站了起来
皱着眉头,开口:“这才几天,他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急着出院?!”
蔚箐摇头,“我也没怎么听懂,陆让说是什么傅氏年度清算,他的几个叔叔一齐动手,要将傅展年挤兑出傅氏。所以急着回去处理这件事了。”
“……”
“陆让说,那几个叔伯来势汹汹,要是这次处理不好,傅展年可能会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
知曼脸色苍白。
见她这样,蔚箐有些担忧,“曼曼,你没事吧……”
“……没事。”
知曼摇头,又坐回位置上,“看来他自己有数。”
良久。
知曼突然“唰”地站起身。
她拿着手机,快步离开寝室。
陆让不着调,知曼不信他。
傅展年这么厉害,叱咤商场这么多年,哪有这么容易倒台。
又有什么事,需要他顶着重伤出院呢?
肯定是陆让又在夸大其词,试图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