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问他知曼为什么不一起来,他也是淡漠的语气。
“年纪小,不喜欢这种场合。”
瞧着不甚在意。
所以楚宴也没想到昨天他会那样生气,看当时他表情,要不是楚宴当即道歉,傅展年就要挥拳头了。
楚宴承认自己有些不识轻重。
傅展年把过去那位放在心尖尖上,斯人已逝,哪容得人随便开玩笑。
楚宴笑,接着自己刚刚的无聊问题接着说:“人都走了好些年了,你就放下吧,也别伤人小姑娘心了。找个合适的,走进下一春。要不每天瞧着那张脸,怎么走得出去呢?”
“……”
“人姑娘才二十出头吧?去年来的时候,好像说是大二?傅哥,您老都34了,怎么还整情感寄托这一套呢?”
“……”
“也别怪兄弟说话直接。就算长得再像,那也不是一个人啊。您这样的状态,大家都担心得很。”
“……”
机场到了。
傅展年全程没有说话,任凭楚宴自由发挥。
直到他停车,傅展年才睁开眼,开口:“谢了,回头见。”
然后头也不回,推门下车。
楚宴看着他背影,良久,意味不明笑了一声,重新发动了车。
爱情这东西,到死了还在折磨人。
……
落地海城后,傅展年揉了揉眉心,让下属带着合同回公司。
他昨夜休息得不好,勉强工作,效率也低,不如先回家调整。
傅展年在海城有多处房产,还有高档楼盘。
但这一年来,他一般只住在半月湾,和知曼一起,像一对同居的普通情侣。
半月湾离知曼的学校不远,她来回不必折腾。
路虎缓缓驶入停车库。
傅展年锁车上楼。步伐不自觉快了几拍。
打开门锁,他眼神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目光冷了一下。
知曼没在。
不仅现在没在,昨天还没有回家。
他出门时放在玄关的空调遥控器,位置似乎没动。
昨天晚上,她干什么去了?
傅展年拧着眉,换好衣服,坐到沙发上给知曼发微信。
傅展年:【在上课?】
知曼回得很快:【嗯。】
傅展年:【下课我去接你。】
傅展年:【晚饭一起。】
对方很长时间没有回音。
傅展年没有放在心上,只当知曼上课不方便看手机。
他端着咖啡、拿着手机去书房继续工作。
良久,知曼终于回了消息。
【好。】
-
傅展年处理完手中事务,小憩了一会儿,驱车出发去接知曼。
往常他出门多半会给知曼带些伴手礼。
知曼极少用。
不仅仅是伴手礼,傅展年送的首饰珠宝也极少见她穿戴,说不符合学生的样子。
往后他便会注意些,挑一些实用实惠的,或者干脆是特产小吃。
不过这次从南江回得急,没时间去挑礼物,这才空手而归。
也不知道知曼会不会不高兴。
在傅展年印象中,这一年来,知曼极少耍小性子,乖得像一只小鸟一样,可人可爱。
所以大抵是不会的。
……
傅展年坐在驾驶座走了会儿神,旁边的车门被人拉开。
知曼从另一头上车。
模样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到。
傅展年有些不悦,蹙了蹙眉,打断她环视四周的小动作:“走了。”
知曼垂着眼,乖巧应道:“嗯。”
傅展年发动了路虎。
晚餐定在一家米其林欧陆餐厅,傅展年喜欢这家口味,是这里的常客。
知曼也跟着来过几次,熟门熟路。
两人走到门口,经理迎了出来,低声问道:“晚上好傅先生,需要清场吗?”
傅展年看了看知曼,摇头,“不必。只是吃个便饭。”
“是,傅先生。”
虽然这么说,经理还是将两人迎入了最里面的大包间。
包间露台正对着黄浦江,可以一览两岸夜景,是极佳的观赏位,平日很难预定。
“傅先生、知小姐,两位还是按以前的菜单吗?或者要尝尝本店的新菜吗?”
知曼不说话。
傅展年习惯了做主,冷淡道:“就按老样子,新菜各来一份试试。”
“好的。”
经理鞠了一躬,悄无声息地关门离开。
剩下知曼和傅展年面对面。
傅展年本就寡言,知曼也不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摄人。
知曼自从接到傅展年消息后,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道菜上来,知曼心不在焉地用叉子卷了两下,“哒”一声,又轻轻放下了银叉。
手指在桌布下不安地扭搅在一起。
傅展年如有所感,抬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