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感情的角度来说,任凭身边人多乖巧,总也比不上一个死人的。
知曼用力捏着卡,骨节泛白。
没有资格追问傅展年的行程,她自我认知清晰,更加难以继续伪装表情,只勉强说了一句“再见”,转身匆匆离去。
傅展年手臂靠在车窗沿,拧着眉,看着知曼离开的方向。
等人见不到影了,他关上窗,发动了车。
……
傅展年这次是去南江市谈合作,傅家的名头在南边响当当,压根没有什么纠结,很快就谈好了细节,签字,达成合作。
为表诚意,对方负责人做东,请傅展年一行人去了南江最好的餐厅吃饭。
酒桌上。
傅展年不愿喝酒,只抿了一口意思意思,不论对方带来的公关经理怎么劝酒,都拒绝再举杯。
那公关经理早听说过傅展年的大名,见他长得俊俏、气质绝佳,颇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毕竟她漂亮又大方,深谙成熟男人的喜好,一眸一笑皆诱人。
傅展年却仿佛没有收到暗示。
他不怎么说话,表情不苟言笑,周身一派矜贵的气质,让人不敢造次。
公关经理在心里扼腕。
但是她还记得自己的工作,“傅总,一会儿我请大家一起去唱歌,您一定要赏光啊!”
傅展年皱眉,耐心告罄。
“抱歉,等下我有事。”
“……”
晚上九点出头。
玛莎拉蒂在餐厅门口嚣张地停下,开了顶棚,那开车的男人盯着一头金灿灿的黄毛,一下子照亮了天空。
楚宴咬着口香糖等了一会儿,总算等到了傅展年走出来。
他按了一声喇叭:“傅哥!”
傅展年上了楚宴的副驾驶,眼神在他的黄毛上停留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移开。
楚宴嘿嘿一笑:“去我那儿喝一杯?”
“……嗯。”
楚宴是楚家的小儿子,虽然比傅展年小两岁,却算得上一块儿长大的。
但两人的性格却是完全相反。
楚宴从小就有点放荡不羁,毕业之后对家族产业没什么兴趣,从海市跑到了南江来,开了一家酒吧,初期都靠呼朋唤友维持,几年做下来,也做出了声色。
这个点是热闹的时候。
楚宴把钥匙丢给了门童,带着傅展年坐了卡座,点了一瓶威士忌,又使人拿了雪茄来。
“抽么?”
傅展年摇头拒绝,“不了。”
楚宴很惊讶:“戒了?”
傅展年的烟龄很长,叛逆期的时候就会了。但是他性格素来克制,并没有染上烟瘾,只心烦意乱的时候抽一支。
年纪上去之后,他们这一帮公子哥都改抽雪茄了。
傅展年没有搭话。
他没有瘾,也不存在戒不戒的问题。
只是知曼烟味过敏,闻一会儿脖子上就冒疹子。
两人在一起,傅展年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会多注意着一些。
他年纪长知曼太多,自然要多照顾小姑娘一些。
楚宴没有强求。
他是话多的人,喝了几杯,就憋不住了。
“傅哥,你说我家老头子怎么就怎么烦呢!我都不想回海市了,每次回去都是结婚、相亲、联姻、抱孙子,我的天啊,我才32岁!还没玩够呢!”
然而他顶着黄毛喋喋不休的样子,确实不像32岁,倒像是12岁。
傅展年抿了一口威士忌,没有搭话。
“……我才不要和那些大家闺秀联姻呢,我得找个真爱过一辈子才行……”
楚宴喝多了,脸颊通红,胆子大了,老虎尾巴也敢摸了,“傅哥……你呢?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对那个谁念念不忘吗?……”
傅展年脸色沉了,凉凉地警告他:“楚宴。”
楚宴傻笑了一声:“兄弟,其实有个事我特别好奇。”
“……”
“你那个小女朋友……你们上.床的时候,会叫错名字吗?”
“乒——”
傅展年将洛克杯重重放在桌上。
他冷冷地瞟了楚宴一眼。
“滚。”
-
傅展年不回家,知曼就和室友们约了一块儿去逛街。
她大一大二上的时候还是住寝室的,寝室关系很好,和傅展年确认恋爱关系之后,才从寝室里搬了出去。
知曼不敢给室友们介绍傅展年,只含含糊糊地说不是他们学校的,长得好看,条件也挺好。
室友们很体贴,没有多加追问。
自然,她也不敢当着室友的面,去把傅展年说的外套买下来。她害怕别人奇异的目光、糟糕的猜测,也不想别人用肮脏的想法去脑补傅展年。
傅展年很好。
除了不爱她以外,什么都很好。
……
几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地逛了商城,又一块儿吃了饭,然后勾肩搭背去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