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132)
皇帝终于要开始开窍了,然而女主耐心快到极限了,各方人马都将往这浑水里踩一脚了……
闲话扯一句,为何有的读者,对主动三妻四妾的花心男子能十分宽容,对身体被迫陷入这种关系、心依然忠诚的女主,如此苛刻呢?这文虽设在封建背景,但大家都是现代人,就不要拿封建眼光下去看了,可以评价说在当时的人眼里,如果事情暴露,女主会被评价怎样怎样,但如果是自己发自内心地觉得女主婊、淫乱之类的,那跟这文是不太合的……
第63章 刀落
大雪日后没几日,长春宫中来人传话,道皇后娘娘召武安侯夫妇明日入宫赴宴。
自圣上与她暗有苟且后,温蘅心中对皇后有愧,每每皇后娘娘派人传她入宫相见闲话,无颜面对皇后娘娘的她,总是借故推辞,不去长春宫,此次,她也欲开口推辞,但还未开口,传话的女官令姝,即已笑着对她道:“皇后娘娘说了,夫人必得赴宴,若夫人不来,这宴就不开,一直等到夫人来为止。”
温蘅无奈,只能勉强含笑,道明日将遵命赴宴。
是日,沈湛自工部回来后,她边帮他换下官袍,边同他说了此事,沈湛道:“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姐姐了,明日上午,你先去长春宫陪姐姐说说话,我等朝事议毕后,中午再过去。”
温蘅应下,取了衣架上的家常衣裳,帮沈湛换穿上,挽着他的手道:“去用晚膳吧,我今日炖了糯米参鸡汤,已在火上煨了一个多时辰了,你这会儿回来用,味道正好。”
侍女们将晚膳端至小厅,温蘅知道相较酥烂的鸡肉,沈湛更爱吃填在鸡腹中、浸泡鸡汤的鲜美糯米,遂站起身来,持箸将软烂的鸡腹破开,手端着小碗,亲自持勺舀挖。
沈湛坐在一旁,目光垂落在妻子腰畔所系的香囊上,水墨兰草,不是绣着蘅芜的那只,说来他有多久没再见过那只香囊,那香囊只在慕安兄来的那一日出现过,之后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不想猜疑,他想要永不相疑,可是,那确实存在的避孕药丸,妻子的推拒态度,还有这些日常蛛丝马迹,由不得他心中浮起重重疑虑,他愿永不相疑,可她,真的永不相负吗?……
温蘅不知沈湛所想,慢慢持勺挖盛了小小一碗,又浇上了满满的鲜美鸡汤,端至沈湛面前,浅笑道:“尝尝看,看有没有比上次进步一些?”
应当清爽鲜美的糯米参鸡汤,喝在口中,却也像是没有什么味道,沈湛心中的刺,如鲠在喉,随意喝了两口,即垂下了持勺的手。
温蘅唇际的笑意滞住,“……不好喝吗?”
她看沈湛垂目不语,讷讷轻道:“……我还以为,能比上次做的好一些……罢了,不好喝就不喝吧……吃菜吧,家里厨子的手艺,总不会差的……”
温蘅说着要将沈湛面前那碗糯米参鸡汤端开,却又见他突然又动勺舀喝,沉默地低着头,几是囫囵吞咽般,飞快地将那碗鸡汤用到见底。
温蘅看着这样的沈湛,心里浮起异样的感觉,慢慢地在他身边坐下,轻问:“……怎么了?”
“……没什么”,沈湛低道,“只是朝事上,有些不顺遂……心里头不大舒坦……”
朝廷上的事,温蘅也不好多问,她幼读史书,对如今朝上“公主党”与“帝党”暗中相争的局势,并不感到陌生,可是像今上这样,对华阳大长公主一派的势力,极力打压的同时,却对她唯一的儿子,另眼相待,信任有加,这样的情况,史上倒不多见。
她知道,明郎心底,极不赞成华阳大长公主如此争权,一直冷眼旁观,从前心里默等着“帝党”彻底压过“公主党”,华阳大长公主彻底被褫权的那一天,他并不为他母亲的未来担忧,因为他极其信任圣上,相信圣上并不会“狡兔死走狗烹”,不会手段酷烈地对待失败的华阳大长公主,以及过多地迁怒沈氏,应该只会将失势的华阳大长公主,当做寻常公主对待,不会严苛地秋后算账,闹到要见血的地步。
三四年暗斗下来,如今朝堂之上,“公主党”正日渐式微,这样的趋势,应在明郎预料之中,他或许为此心有感叹,但应不至于,如此低沉……可是华阳大长公主私下责骂他,身为人子,却不与生母同一战线?……
温蘅知道,因为搬离武安侯府、与妻子另外安家的事,明郎在外承受非议,他原也是个孝顺之人,虽不愚孝,但对如今因为政事和她,与他母亲之间闹僵到这种地步,应也心情沉郁,难以宽心,只是从前,都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她与华阳大长公主之间,是死结……温蘅望着这样的明郎,也不知该说什么,夫妻之间的一顿晚饭,如此沉寂用完,侍从收拾碗筷,明郎挽着她的手,一路无言地回走至寝房中,见侍女端水进来,要伺候盥洗,道:“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