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养(99)
乌桃虽然脸红,但心情被他牵引着又好起来,她干脆转过身,搂着迟弈说:“迟弈。”
迟弈调子懒洋洋的,捉住她揽在脖子上的一只手,应着:“嗯。”
“不论未来怎么样,我们就按你说的,纠缠一辈子吧。”乌桃笑意松淡,好似一瞬间就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说这话的时候称得上十分平静。
她贴在迟弈的身上,说话的时候眼睛亮起来,湿漉漉的。这样的神情融在乌桃身上,少见的孩子气。
迟弈对乌桃向来无法拒绝,恨不得一辈子都纵着她由着她,哑笑了声说好,又同她抵额亲了好一会儿。
抵死纠缠,总好过形同陌路。
心绪由阴转晴的一瞬间,乌桃很难说清那是种什么感觉。
就像是天光乍破,密不透风的黑暗里漏下了一束光。
接下来是一片清朗。
迟弈就在眼前,还想什么天长地久,倒不如大大方方同他至死方休。
热烈室内,乌桃嘴巴有点红肿,她抵住迟弈的胸膛,求饶似的说道:“不要了不要了,晚点还得回禧园,我想自己走着进屋。”
迟弈撑着手在她身上,眼里有些暗潮:“真不要?”
“真不要。”
他妥协似的躺倒一边去,同乌桃两个人一起平躺着看这间,同禧园相比算得上逼仄的卧室。
乌桃这才想起来问:“这间房子是——”
迟弈喉头一滚,末了才回:“这就是高中毕业那年暑假,你租住的那间房。”
“我买了。”
乌桃环顾了一周:“所以一切陈设都和当时一模一样是吗?”
迟弈点点头:“算是吧。”
“算是?”
他随手指了指窗台上摆着的一只水晶球,懒声道:“像这种,就是租了房子以后我们一起添置的。”
乌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窗台上摆着一只单手撑开那么大的水晶球,里头是……
一个黑色的车钥匙?
车钥匙下面垫着一层雪。
她在电视里见过,这种水晶球晃一晃,这些雪片会哗啦啦地落下来,像下雪一样,很漂亮。
不过——
乌桃狐疑地看迟弈一眼:“你确定这是我们以前一起添置的,不是你自己准备的……”
“用来讨我欢心的礼物吗?”
迟弈漫不经心的脸色一僵。
而后云淡风轻地说道:“忘了。”
哦。
乌桃没打算跟他计较。
忘了嘛。
“你之前不是说,分手后没想过我?”
“那你还买房子。”
乌桃的话难得犀利起来:“你回来看过没有?”
迟弈:……
“偶尔。”
“偶尔?”乌桃转过头去,紧跟着问道,“真的是偶尔?”
面对她追问个不停,迟弈干脆就捏住她后颈那块肉,调子是带着威胁的反问:“这么有精力那我可就不心疼你了?”
乌桃立马乖乖的噤声。
迟弈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而响起来。他下床去拿在手里,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开始穿衣服。
衣服上雨渍未干,穿在身上湿冷,不禁眉头微皱。
刚穿上裤子,仍在床上躺着的乌桃有些好奇:“又要忙?”
迟弈俯身过去抓她的脚腕,忽地笑了:“你也得去。”
乌桃被拽到身前,没有被子的遮挡,微凉的空气一激,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着一物的羞耻感,她羞得脸发红,嘤咛了一声就要往被子里钻。
迟弈被她逗乐了:“怎么这么多回了还是羞?长不大的小姑娘。”
乌桃这才磨蹭到床边去穿衣服,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呀?”
迟弈把西服外套穿上,慢条斯理地系扣子:“撞你的那个人抓回来了,赵芷卉原本想跑,也被抓回来了。”
“害你车祸的凶手,你不得见见?”
等迟弈开车带着乌桃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四点。
徐鸣等人停在门口等着。
乌桃和迟弈两个人进去,审讯室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看见赵芷卉就开始哀嚎。
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还有迟弈提供的线索,赵芷卉百口莫辩,当场被拘留。
具体的流程还要走一段时间,赵翔那边肯定也不会放任赵芷卉坐牢,一但会提起上诉,到时候徐鸣还有得忙。
在警局里的时候,乌桃虽然是当事人,但记忆全无,一切都是跟着迟弈走。
好在今天的会面很顺利,跟着迟弈,乌桃没怎么费心。
徐鸣安排的车已经停好在门口,迟弈和乌桃坐上后座,今天一天的事才算是了结。
车子驶向禧园的时候,乌桃总也忘记不了赵芷卉在审讯室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种嫉恨,巴不得上来抓花自己的脸一样的神情。
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