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星球(152)
他像是在看画,又像是在透过这些画作怀念今生都无缘再相见的母亲。
每到这种时候,林染总会轻轻地回握着他的手,企图用这种方式力所能及地给与他一些爱的力量。
谢淮西很清楚地知道她这细小动作后的用意,所在当他们走进二楼走廊深处的时候,他近乎沉沦地将她抵在墙上热吻。
他真的很爱吻她,林染觉得同她接吻或许是谢淮西唯一会失去理智的时刻。
林染声音已经不自觉地染上了娇媚,还夹杂着不规则的喘息声:“这边有摄像头,会不会有人看到我们在这里接吻。”
走廊深处的光线昏暗,光影只是打在谢淮西的下颌线上,弧度清晰流畅,让她为之着迷。
“要不要一会儿去我书房看回放。”
林染这次又羞又恼:“不要,你也不许看,我下楼了。”她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衫,丢下了几句话就自顾自地朝着来时的路回去,只留给了谢淮西一个背影。
即便这里是谢淮西的名下的房产,但是林染来了不熟悉的环境,做这种事总会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这边来来往往有不少的厨师和佣人,她不确定那些声音有没有被他们听到。
所以当她循着回转走廊慢慢地走下去的时候,目光从不放到人的身上,而是盯着墙上的画作,佯装成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林染是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情去欣赏的,因为没有谢淮西的讲解,她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
直到从这边的楼梯走下来,一副名为《春日信徒》的画作映入眼帘。
林染觉得这幅画很眼熟,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很多年前在宜城拍卖会上拍卖出的那幅天价画作,原来当初的买家是谢淮西的妈妈。
她对这类艺术并没有那么热衷,不过只从外行的视角来看,这表框内的画作油墨细腻,简单的构图和寥寥几笔就描绘出了春日的生机与信徒的虔诚。
林染盯着那幅画看得有些入神,谢淮西此刻也走到了她的身边。
林染问:“妈妈是很喜欢画画吗?”
谢淮西眼底闪过一抹光亮,因为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谢淮西也没有带林染去陵园看过梁今郁,所以林染从来都没有这么称呼过梁今郁,如今她却叫得很自然。
他握着林染有些冰凉的手腕,随后十指紧扣,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墙上的那幅画作:“妈妈很喜欢,她觉得那画中的人很像自己。”
“哪里像?”她见到很多梁今郁的影像资料,画中人的侧脸和谢淮西的妈妈完全不像。
“她与画中人都被困在了一处,没有办法从里面走出来,只能做一个虔诚的信徒。”
“因为爸爸吗?”林染觉得比起其他的那些男人,谢松山要长情得多,只是他活在权势利益的漩涡中很多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办法选择,不然谢淮西应该会远比现在幸福,但是世事无常。
谢淮西:“或许吧。”
“七七。”
“嗯?怎么了?”
“或许我们之间是不是应该换一种称呼了?”
林染听到这话,几乎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谢淮西是听到了自己早上和司燃的对话,研究院那边的房子哪里都好,就是隔音很差,门外人说话,门内人可以听得很清楚。
只是现在就要换称呼吗?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一些害羞,毕竟她们刚开始的时候关系并没有现在这么亲密。
所以即便两个人已经顺利领证,她也迟迟没让谢淮西在称呼上转正成为她的丈夫,而是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谢淮西,谢淮西。
她还是更愿意叫他的名字。
林染也学来了谢淮西之前的答非所问,尝试着用最近自己读书看到的哲学道理说服谢淮西:“我觉得称呼只是一种标签,标签之下我们先要成为我们自己,而且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
谢淮西由着她就这么用一些‘歪理’胡诌鬼扯下去,等他们回到餐桌边上的时候,谢淮西还十分体贴地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让她要是说累了可以顺便润润嗓子。
林染见谢淮西始终都没有说话,还以为是自己成功地说服了他,等她把水杯放回了原处放心地认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关的时候,谢淮西却带着调侃地说到:“七七如果去学哲学应该也能学得很好。”
林染讪讪地笑:“术业有专攻,我只是发表了一些自己浅薄的想法。”
其实和谢淮西的婚后相处,远比林染想象中的要轻松很多,所以他没有再继续这一话题的时候,林染就知道谢淮西听出了自己言语中的抗拒,决定暂且放她一马。
她也很识趣说起了别的事情:“我记得我们没来纽西的时候,你说你来这边也有一些工作要处理,要不明天我自己去诊疗室,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过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