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不熟(56)
季初景美滋滋地睁开双眼,眼前是熟悉的黑色羊绒衣摆,脸颊边氤氲着热气,还有熟悉的雪松的潮湿温暖的味道。
大衣衣摆收走,她眼前又是一片白茫茫。
季初景忽然有点后悔。
她站起身,回头却撞进郁霄的笑眼里。
什么时候郁霄笑得这么肆无忌惮了?
季初景挪开视线,胡乱拍掉他发顶和肩头的雪,接着往前走:“走了走了,我妈还等着我。”
闹了一通,季初景身上脖颈间都是绵绵细汗,围巾也带不住。
她扯开围巾,余光瞄到男人修长的颈项,手痒。
以前,谁赢了,就把手放进输的人脖子里取暖的。
季初景眼神不停地向旁边瞟,刚刚抬起手,视线又停在他锁骨窝的一片红,手又收回去了。
大冷天,穿什么低领,也不怕冷。
季初景已经忘了郁霄的围巾还在她脖子上,以至于刚才的雪有不少都掉进他衣领里,还在这儿十分没良心的决定放他一马。
耳边一声叹气,身边的男人停了下来。
季初景不明所以,看着郁霄掏出手帕来擦手。
她手指微微发烫,还有点刺刺的痒。她刚想挠,被郁霄制止了。
他大手收拢,正好把她十指包住。
郁霄刚擦完手,手上干爽,还带着丝丝凉意,十分熨帖,手指也不再痒了。
“每次刚玩完雪就塞我脖子里,每次手指都又痒又账,好多天才好。这么大了还是不长记性。”
郁霄说这话时轻笑,眼睫微动。
刚才打雪仗的时候他摘掉了眼镜,季初景看得清楚,他上挑的眼尾还有点泛红,连着那条疤红成一片。
就连唇色也是红的。
季初景觉得自己有点被郁霄蛊了,鬼使神差地说:“脸上也痒。”
郁霄笑容一顿,又接着笑,这回笑得更蛊惑人心,让季初景心猿意马。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季初景圆溜溜的大眼睛映着月光,猛然迈上前一步——
“一一,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你……大伟也在啊?”
殷雪扒着门边,探出半个身子,眼神奇怪。
她怀里抱着季小卷,歪着头看了站在雪地里的两个奇怪生物一会儿,汪地叫了一声,从殷雪怀里飞奔而出,跳着脚地钻进郁霄怀里。
郁霄一只手抱着季小卷,另一只手还攥着季初景的手指。
殷雪忍了忍,心里骂了一声白眼狼,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两人一狗回到花店里,郁霄抱着季小卷和殷雪微微点头打招呼。
季初景早就抽回了手,正拿着郁霄的手帕给季小卷擦爪子,四只爪子全是雪,狗毛都打绺了。
季小卷在郁霄怀里昏昏欲睡,舒服地哼唧着。
刘阿姨从后面出来,看见郁霄问殷雪:“这是?”
殷雪脸上不太高兴:“她同学。”
季初景对刘阿姨笑笑,又给郁霄介绍:“这是刘总的母亲,和我妈原来是同事。”
郁霄一顿,跟着季初景叫了声“刘阿姨”。
“妈,我今天去娇娇家住,她那离宠物医院近。”
季初景抢在殷雪开口前,拉着郁霄往外走。
殷雪紧追两步:“你怎么去?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要视频电话!”
她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季初景扔下一句“知道了”,拉着郁霄跑得飞快。
刘阿姨看出端倪,也没生气,打趣殷雪:“叫你乱点鸳鸯谱,人家带正主来见你了吧。”
殷雪撇嘴:“八字还没一撇,我还是更看好你家萧然。”
刘阿姨笑着拉她出来,锁门回家:“你看好没用,人家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旁观者清,我看他俩看对方那眼神、那默契,都不像是普通同学啊。”
“实话说,这男孩子长得确实比萧然强,个头也高,和你家初景是挺配的。诶,他叫什么啊?”
殷雪嗫嚅几句,最后还是回她:“叫大伟,郁大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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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景躺在谢闻娇的床上敷面膜,季小卷这两天被殷雪拉着见了不少人,去了不少人家,在新地方也不认生,趴在小毯子上自己玩。
“姥姥带的孩子就是活泼。”季初景看了一眼季小卷,还美滋滋地夸它。
“明天真不用我送你去?”谢闻娇刚洗完澡,也敷着面膜,躺在她身边。
季初景脑子乱哄哄的,随口回她:“不用,明天郁霄来接我,我俩一起去。”
说完这句,身旁良久无声,季初景偏头,被谢闻娇凑近的脸吓了一跳。
“一一,你和郁总真没在一起?”
季初景瞪她一眼:“放心,我走近爱情的坟墓第一个先让你知道,还等着你给我写墓志铭呢。”
谢闻娇在她身上假装闻了闻:“那我为什么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