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崩人设啦[快穿](24)
“阿沙,这里!”一位同样穿着长袍戴着皮帽的男子架着爬犁,载着抱着医药箱的王医生赶了过来。
阿沙扯着姜宓跳上爬犁,叠声催道:“快、快!堂哥,回村!”
姜宓喘了口气,接过王医生递来的羊毛毯子将自己裹严实了,扭头冲追在一旁的天狼摆了摆手:“天狼,回去。”
天狼汪汪叫了两声,身子一跃,窜到了爬犁前面。
“你别担心它了,”王医生将自己闷在羊皮毯里,嗡声嗡气道,“人家皮毛厚着呢,不怕冻。”
姜宓看着一溜烟跑在前面的天狼:“它认识去村里的路吗?”
“认识,”架爬犁的男子爽朗道,“上个月月初,它还跟我们一起上山狩猎呢。老凶猛了,虎豹它都敢撵。”
跟门口的警卫说了一声,几人出了营地,姜宓看向远处隐在风雪中雾蒙蒙的山林,惊道:“山里还有虎豹?”
“不只有虎豹,”王医生道,“还有黑熊、野猪、狗獾、黄鼠狼、马鹿等。”
“狗獾?”姜宓脑中闪过《本草纲目》有关它的记载,肉美,可补中益气,主治:小儿疳瘦,杀蛔虫。
皮可为裘。
而民间多用狗獾油治疗烧伤、烫伤、斑秃、白秃、生发、去疤。
“这回就猎了一只,回头,我给你们砍一半。”阿沙堂兄道。
狗獾油可去疤,姜宓想到军中大家手脚的冻伤,没有拒绝,到时让后勤帮忙付钱好了。
“阿沙她爸被狼咬到哪了?伤得重吗?”姜宓问道。
“咬到腿了,”男子甩了甩手中的长鞭,吆喝一声,继续道,“右腿,大腿上的肉被扯下了一块。抬回来,我阿奶立马就给他敷药止了血,谁想今儿发起了高烧、说起了糊话。”
姜宓一愣:“不是今儿咬的?”
“前天晚上在山里咬的。天太晚,当天没敢下山,等到天亮我们赶紧收拾了猎物,抬了他回来。以前,村子里也有人被狼咬伤,都是我阿奶给看的……想着,一样的伤……”男子喃喃。
“怕是伤口感染了。”王医生道。
姜宓瞟了眼阿沙发白的小脸,反驳道:“也不一定。你瞅这天,得有零下二十四五度,失血、惊惧,再加上天冷夜寒,不发烧都难。”
王医生点点头。
“姜医生,我阿爸不会有事吧?”阿沙抹了把脸上的泪,扯着姜宓的衣袖求证道。
姜宓不敢保证,最怕的是王医生说的感染,山里的狼啊,吃生肉腐肉,一张嘴得有多少病菌。
可他们没有破伤针!
40多分钟左右,姜宓等人才看到一个村子。
阿沙他们属于游猎民族,村里多是用木杆搭盖起来的简陋的圆锥形屋子,外面的覆盖物有皮毛、桦树皮和草围子。
阿沙家因为有老人,住的是土窑子,建在一处向阳的山坡上,挖了一米五左右的深坑,坑内立了几根木柱,上面放了横梁,梁上摆放了层木杆,木杆的一头插在土坑的边缘,然后铺上芭条,抹上泥巴。
这种屋子比圆锥形的“斜仁柱”屋暖和,但潮湿、昏暗,一般只冬天住。
阿沙堂兄去停犁爬,姜宓、王医生随阿沙往屋里走,天狼紧随其后。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先一步撩起厚厚的帘子,推开了门:“阿沙回来了。”
“阿奶,”阿沙看着出来的老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阿爸……”
“没事、没事,别怕!”老人拍着阿沙的背,看向王医生、姜宓,“王医生来了,这位是大城市新来的姜医生吧,给你们添麻烦了,大冷的天,还要你们跑一趟……快,快进屋。”
老人扯着阿沙让开门口,迎了两人和天狼进屋。
一路人都冻透了,屋里的热气一扑,眼前一片模糊,睫毛上都是水雾。
姜宓抹了把脸,朝里看去。
屋子正中央吊着个锅,下面柴火烧得噼啪作响,也不知道熬的是什么药,光是闻着就是一股苦味。
后面靠墙的地方是张土炕,炕上躺着个人,哼哼叽叽地呻·吟着。
姜宓随阿沙朝老人叫了声“阿奶”,摘下手套帽子,脱下大衣挂在门口的木架上,在火前烧了烧双手,朝炕前走了过去。
老人忙上前帮着掀开了男人身上盖的被子,解开他大腿上包扎的灰白布条。
姜宓捻了点布条上沾染的墨绿色药泥,闻了闻,有三七、苏木、川芎……还有止血的矿石——龙骨。
止血效果不错!
这方子,她看的十数本中药用方上没有,不知道是老人祖辈传下来的,还是她自个儿琢磨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看的书不全。
王医生凑近看了看:“还好,伤口没有感染。”
“一回来我就给他用药水洗了三遍,把里面的脏东西都给洗出来了。”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