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我回家了+番外(46)
“对。” 魏柔附和着,她也觉得热泪盈眶,可眼泪终究没有落下来。
“一院的张子珊阿姨,她人很好。”魏柔说。
魏昕哭出了声,他哭着说:“怎么你也往天台上来啊?”
怎么你也得抑郁症了啊!
“怎么,怎么能是你呀!魏柔,魏柔,人的命怎么能那么苦呢?”魏昕哭得不能自已。
“天台又不是你家的,谁想来谁就来呗。”魏柔说:“你看你哭得多丑,这是在难过什么呢?”
魏昕不说话,只是哭。
“别难过了,这不是都好好的。”魏柔劝了他几句。
魏昕吸溜了一下鼻子,说:“我哭一会儿,你别管我!”
过了一会儿,魏昕还在哭。
“别哭了,我冻得不行,咱先下去吧。”魏柔扯了扯魏昕的袖子。
魏昕抹了一把眼泪,说:“行,走吧。下次上来的时候一定要叫我。”
“叫你干啥?叫你上来哭?号啕大哭,声泪俱下,涕泪横流,泣不成声。我不想找罪受。”魏柔从衣兜里找出来一节纸,递给魏昕,说:“擦擦鼻涕。”
魏昕接过去擤鼻涕,擤完鼻涕,说:“我来陪你喝啤酒。”
魏柔打开天台门,走下去:“我身体不好,不能喝。”
魏昕转身把天台的门锁上。他说:“只有我有钥匙。”
他说的不是“他有钥匙”,而是“只有他有钥匙”。
魏柔沉默片刻,说:“行吧,但我会再上一把锁。这样如果我们想上天台,必须两个人都在。”
“成交。”魏昕说。
下楼的时候乘坐的是电梯。
“你几楼?”
“十二。”
“哎,那不好意思了,我十五楼,先你一步。”魏昕按下“15”和“12”的按钮。
魏柔翻了个白眼:“看你那得意的样子。”
“张子珊是我的主治医生。”魏柔又强调了一遍。
魏昕笑了笑,说:“知道了。”然后迈出了电梯。
魏柔小心翼翼地回了家。
一进门就吓了一跳,玄关处的地上半坐着一个人。
“于书良,你怎么坐在了这里?”魏柔小声问。
于书良冷着一张脸:“我还想问你,怎么出去了?”
魏柔正想说话。
于书良就接着说:“这样半夜出去多让人担心,魏柔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魏柔蹲在少年的身边,诚恳地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头。
于书良躲开她:“你别动手动脚地,你摆正态度,保证你再也不会半夜出去了。”
“我保证,再也不会半夜出去了。”魏柔认真地保证。
于书良握住魏柔的手:“你得记住你的保证。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大半夜人没了,我就劝江暖和你一起住。”
“没有下次了,我保证。”魏柔说。
我保证下次出门的时候一定把房间门锁上,坚决不让你再发现。
于书良把魏柔拉进自己怀里,魏柔赶紧用手支撑住自己。
“阿柔,我会一直保护你。”
魏柔说:“保护就保护,别动手动脚地。
于书良:“我能亲一下你吗?”
“不行。让我回去睡觉,困了。”魏柔拍了拍于书良的肩膀。
魏柔困的时候不多见,于书良赶紧站起来,把魏柔抱进了房间。
“快点睡吧,晚安。”于书良给魏柔盖上了被子,又贴心地关好了门。
魏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各种事情,难以入眠。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分担的病痛,只能独自承担,独自忍受,在漫漫长夜中,清醒到天明。
军训还有四天结束,江暖提前离开了军训场地,在不久以后的11月10号左右有一场赛车比赛,她要去参加为期两周的封闭训练。
江暖的走,简直是给明达班本就稀少的人数雪上加霜。
本来杨辰在一开始就请了病假,现在江暖又请假走了,明达班就剩16个人。
“剩下的人加油干,虽然咱们班人少,但是咱们喊口号也不响亮。”教官说。
这个虽然、但是有什么转折关系吗?
军训结束之后,魏柔和于书良回到了久违的家中。
于父于母依旧忙地脚不沾地,周六周日都在公司加班。于书良就在江家吃了两天饭。
护工刘芥末每顿饭都特意做了一道好吃的菜。菜好吃的秘诀果然是多油多糖,魏柔只吃了两口,就不敢再吃了,控制体重绝对是一项漫长的工程,需要强大的自制力。
晚上,魏柔再一次失眠了。她起床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感受着屋子的空荡。
这其实是她以前养成的习惯,她和魏永欢之前居住的房子非常大,坐在客厅里就好像处于一个空荡的世界,给人一种蜉蝣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