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然跟随望去。

只见那飞船的某些部位，“噗噗”地喷出一道道细小的涡流。

这涡流顺着海面而上。

有不少鱼类被卷入。

但不知是通过什么原因辨析，都又被一一筛除。

只余下一些一次能源。

比如海底石油等等。

但随即，石油等能源在这涡流中开始褪色、变性。

最终变得透明。

仿佛经过某种不知名的特殊淬炼。

随后被涡流卷入船舱。

它在吸收能量？

未初脑海里像是有一道光闪过，瞬间想明白了原委。

这飞船定然也陷入了能源紧张状态。

毕竟它坠落的位置可不太凑巧，在这深海海底。

在蓝星的这个位置，哪怕想吸收太阳能都极其困难。

长时间的入不敷出。

或许是原本的程序设定。

以至于它不得不主动释放一些能量，造成一些行为来换取更多的能量。

而这飞船内部，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有能将石油等一次能源转化为类奇晶能量的装置。

这个发现令未初双目放光。

她心底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再次来到门前。

对着门口的电子精灵投影道：“能源补给回归。”

“密钥错误，请——”电子音正要继续询问。

话说到一半却陡然一转：“检测到固态奇晶，高度浓缩。能源补给回归？难道是去补给能源的卡达尔回来了？”

卡达尔？

未初默了默。

她的手里，此刻拿着一块漂亮的石头，正是那枚得自乌鸦盛宴的奇晶。

“我不是卡达尔，我是Ta的朋友。”

未初不顾明然的阻拦，破釜沉舟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开水牢，沉声道：“卡达尔让我将这枚奇晶带回来。”

“滴！检测到固态奇晶，可以放行。”

一个电子音冷冰冰道。

未初眼里一喜，但此时，又忽然冒出另一串稚嫩的电子音，开口道：“没有卡达尔，不能放行。”

“滴！卡达尔已消失98463654年，开拓者号判定其已陨落。当前开拓者号处于能源紧缺状态，检测到固态奇晶，可以放行！”冷冰冰的电子音继续补充道。

“不行！没有卡达尔不能放行！帝国军人的精灵信守承诺，绝不抛弃同伴！开拓精灵会一直在这里等待卡达尔归来！”稚嫩的电子音似乎与那个冷冰冰的声音陷入了冲突。

二者一阵争执。

门上的光环也一直处于将启未启的状态。

在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中。

未初却听了个明白。

那个冷冰冰的电子音似乎代表的是开拓者号，即这艘飞船本身的理性意识。

这种东西，只需要标准的、客观的程序写出来，它就能根据其合理运行。

但这稚嫩的电子音，则似乎代表着一种名叫开拓精灵的东西。

或许是这艘飞船在长久岁月的运维中，自主诞生的一种飞船智能。

隐约和明然这种机械智能生命有几分相似了。

二者是同一个母体，就像是一个人拥有了两个人格。

不同的是，一个是无意识的、身体本身的下意识动作，另一个还带上了思考的感情色彩。

而且，从它们的对话中。

未初也了解到。

这个所谓开拓者号，应该来自跟明然完全不同的文明。

因为两个文明的科技树发展点完全不一样。

从这飞船的情形来看，它的结构主体、所用材料等等，都不输玫瑰星系的联邦。

但在机械智能生命这块儿，显然还处于萌芽阶段。

同时，它们还拥有极度发达的能源转化技术。

竟可以将石油等等能源，也转化萃取成奇晶。

同时，如果未初没猜错的话。

这些魔鬼之眼下方、被卷起来的大大小小的涡流。

应该就像是它们延展出去的触须一样，在汲取整座蓝星的能源进行转化。

同时还有部分探出水面，对天外的恒星能量也在进行吸收。

只是，或许是那个稚嫩的电子音对承诺的坚持。

它们一直坚守在原位，一动不动，等待卡达尔的归来，所以能汲取和能利用到的能源不太多。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九千多万年。

等到海枯石烂、等到沧海桑田，该等的人没有回来。

外面的世界，早已变了天。

而玫瑰星系的联邦，则在机械智能生命的发展历程上，一骑绝尘。

但在能源这一块儿，却很难跟对方相比。

这点从明然一直缺失核心能源的状态、以及在星河商店上的奇晶产出也不多的情形，都能大致推测一二。

二者各执一词、争执不下间。

未初眨了眨眼，忽然开口：“帝国军人的朋友也会信守承诺！奇晶我带来了，就放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