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辞(203)
坐在苏辞旁边桌子的长者,拍案一叹,惋惜道:“少年这辈子怕是毁了。”
苏辞搭话道:“老人家何出此言?”
“公子不知,那人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喜好男色,在这京城中只要是被他相中的,第二日都会无故失踪,若是三皇子将人折磨够了,兴许哪日还能回来,就怕……李员外家的儿子是在乱坟岗找到的,尸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没人报官吗?”
“那可是皇子,哪个官敢接手?百姓们敢怒不敢言,久而久之,谁都不敢说半个字”,他特意多看了几眼苏辞,心里更担忧了,“公子这容貌实在是太……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他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最好的画师恐怕都描摹不出半分。
苏辞一笑,嘱咐身后的落云、听雨,“待会儿的事情你们别管,暗中跟着就行。”
两人齐声,“不可。”
“你们不是说查到三皇子与蜀川的事有关吗?没有证据,我就帮你们找证据,这是在帮你家主上。”
他们两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将军这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就在老太监不遗余力将少年拉上马车时,一袭红衣如仙似妖的公子缓步走到跟前,连素来见惯了三皇子府中美男的老太监都是一愣,这人是妖孽吧。
肤白胜雪,眸如星辰,竟美得雌雄莫辨,身形有松竹之姿,气度有霜雪之傲,踏清风徐徐走来时,似有仙人绝世风骨,端的是教人心折,围观的百姓无不心道一个“妙”字。
苏辞拱手行礼,“三殿下何必为难一个少年?”
淳于桑的口水险些都流出来,如狼似虎地盯着苏辞,当即下了马车,抓住她的手,“美人儿,本皇子认识你,你是我七弟的那个谋士燕北。”
说话时,还不忘手上揩油,被苏辞用巧劲甩开了,“三殿下好记性,想必是宽宏大量、宅心仁厚的君子,何不饶了这少年?”
那少年生得再俊俏,焉比得过眼前人祸国殃民?
淳于桑就差把色/欲薰心写脑瓜顶上了,赤/裸/裸瞧着苏辞,“放他走。”
与此同时,苏辞给少年递了个眼神,少年了然,迅速躲进人群,没了踪影。
苏辞退了一步,彬彬有礼道:“承了三皇子的人情,他日燕北定当亲自登门拜谢。”
“何不今日就谢?正巧我七弟忙着和北燕公主联姻,今夜又是宫宴,怕不会回府了。”
说着,那咸猪手又抓上了苏辞。
她故作暧昧一笑,上前一步,在淳于桑耳边低语道:“那要看三皇子懂不懂得把握机会。”
淳于桑被美人儿耳边的细语弄得耳根子都软了,手上不自觉地松开了人,任苏辞远去,立刻吩咐手下,“去,把人给我绑回来。”
于是乎,落云、听雨就眼睁睁看着苏辞在一处暗巷里,被人打晕带走,完了,大将军玩这么大,主上知道了,遭殃肯定是他们。
毫不意外,苏辞再睁开眼时,身上换了一件艳丽富贵的红衣,上以金丝绣牡丹,当真俗气,可穿在她身上又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红色极衬她的肤色,不过显然是身女儿装。
“你是女人?”
三皇子坐在一旁的桌边死死盯着她,一脸阴郁,侍女替她沐浴更衣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苏辞的手脚都被红绸绳绑住,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三皇子这吃瘪的模样在下非常满意。”
据说,他只对男人硬得起来。
淳于桑握着酒杯走到床边,嗤鼻一笑,“你是第一个敢耍本皇子的人。”
“荣幸之至。”
“呵”,他掐起眼前人如白瓷般的下巴,贪恋一笑,“原来本皇子确实只对男人感兴趣,但看到你以后,就改主意了。”
“……”
她还有把人掰直的能力?
淳于桑扫过她被软绳勒出红痕的手足,分外满意,邪肆道:“本皇子第一眼看见你时,便觉得你美得无言可拟,那般高傲孤冷,仿佛万物都不在眼中,本皇子当时就在想,这样的人若把她欺揉到在身下啜泣求饶,定然是世人最美的景致。”
“……”
苏辞原来一直觉得司徒不疑是个标准的智障,见了就恶心,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淳于初知道他哥这么变态吗?
心中想着,她嘴角弯起一抹冷笑,双手攀上面前人的脖子,淳于桑还以为她是要讨好自己,未料到一根银针刺入穴道,使他浑身瘫软在床榻旁。
“你……”
苏辞:“出来吧。”
落云和听雨这才跳窗户进来,动作一致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们一直在暗中看着,生怕有个闪失,他家主上提前端了三皇子府。
紧接着,听雨按照苏辞之前的吩咐,给三皇子灌了一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