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真的很粗暴,还会凶她。
但是……
脸颊似乎更热了,连带着耳朵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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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段宜娇习惯性地换好鞋,弯着腰把小凉鞋认真放回鞋柜。
从旁侧照进来的光暗下来,祁昀关上门,忽然上前握住了她的纤腰。
下一秒,没用什么力便把她推到了一边的镜子上。
段宜娇早在被掐住腰的那一刻便猝然软了身子,只能任由他带着她动作。
玄关的镜子很大,被清理得十分干净,贴上去时冰凉顷刻间席卷感官,段宜娇睁开眼,隔着呼吸凝结的薄薄水雾,与镜子里的自己瞳眸相对。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了背后熟悉的鞋柜、挂衣架。
和暗色深邃的那双眼。
她没有挣扎,眨了一下眼,感觉到身后隔着布料贴近的热意,身前与冰凉的镜面贴得更紧。
冰火两重天。
今天的祁昀侵略性格外的强。
段宜娇心底忽然生出几分羞耻,却又忍不住期待下一步。
祁昀伸手,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发顶向下滑,挑开发绳,送到她唇边。
黑发如绸缎软软散落肩头,段宜娇乖乖叼住发绳,听见皮带被解开的声音。
……
许久后。
玄关只剩一根落地的发绳。
房间里开着一盏灯,有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祁昀静静帮段宜娇吹着头发,忽而问:“什么时候,再去那座山上看看雪?”
段宜娇知道他指的是哪里,这会儿累得迷迷糊糊,随口应了一声,“等有雪的时候吧。”
祁昀亲亲她发顶,沙哑的嗓音里带些餍足的欢愉,“那就十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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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愈深,蝉鸣愈盛。
段宜娇的生日愈近。
在很多很多年里,段宜娇是没有为自己庆祝过生日的。
一是八年前的回忆太过惨烈。
二来,时间是残忍的,她曾经总有一种错觉,年岁越增长,她仿佛就会离记忆里的那个人越远。
时间一久,甚至连“生日”这个概念都自然而然地被忘却。
白落落在刚认识她的那会儿还会特地为她过生日,后来段宜娇同她解释过后,便自觉地闭口不提。
现今每到这个日子,只有在各种银行电信公司手机app一类的消息提醒之时,她才会有一种“啊,是生日”的念头。
今年也不例外。
段宜娇想,祁昀大约也是不愿意想起这个日子的。
即便误会解除,那块被她亲手掀翻的蛋糕仍是她忘不掉的心结,更遑论是他。
清晨起床时,祁昀也的确没有任何提起这个话题的意思,段宜娇便也当他已经忘记,不主动提起这件事。
业内几个朋友发过来生日祝福,段宜娇一个个回过去,今天的特殊性便到此为止。
照常上班,照常加班,照常下班,下班时照常给祁昀发一条消息,祁昀照常回她“注意安全”。
收到消息的时候,段宜娇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停在那个界面等了一会儿。
没有等到男人再发来任何额外的消息,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她忽然就叹了口气。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
车开进别墅院子的时候,恰逢夕阳落下。
泽城这个夏天的空气状况难得的好,天空连续几天澄澈如洗,晚间太阳落下的时候,夕阳染红整片天空,赏心悦目。
别墅这边的视角刚好,段宜娇下车后,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落日,才转身回到别墅。
按理说,没有额外的事务,祁昀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家了才对。
打开门时,屋里一片空空荡荡,灯也没开,屋里被窗外沾染的浅淡金红色调随着太阳的落下逐渐暗淡。
也没有给她说一声。
段宜娇一边开灯一边打开手机,正准备直接往里走,却不期然听见了敲门声。
一声后等了两秒,再连续响起三声。
段宜娇愣了一下。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见过这个频率的敲门声了。
——许多年前,那是她和祁昀一同定下的“暗号”。
只要这个频率的敲门声响起,她便知道,他回来了。
段宜娇忍住心头颤动,上前两步,手压在门把上。
她忽有一种幻想。
如果这道门打开,她会不会看到,在那个雨夜提着蛋糕,满脸笑容的少年。
没有时间给她多想,敲门声又重复了一次。
怕打开门遇到的是让自己失望的结果,段宜娇压下满眼期待,拉开门。
视线尽头是逐渐暗下的天空,男人高大瘦削的身影遮挡住跳跃的橙金色光芒,与记忆的画面重叠,却更成熟,更高大。
夕阳与期待之人,触目一瞬便足以心悸。
段宜娇一秒垂眸,眼神不由得飘荡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