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靠近我(16)
见到镜头的许知颜,左手抱着兔子不松手,右手擦干眼泪,生硬地比着剪刀手,撑着嘴角展示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
为了活跃气氛,傅老爷子还开玩笑说傅书珩怕是和许知颜有缘,不然就让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许父许母笑着应声,却谁也没当真。
没想到这样一张相片和一句无意的玩笑,让傅书珩就这么惦记了近二十年。
结果那个小姑娘,傻呵呵地什么都忘了。
傅书珩还陷在往事的回忆里,手上的动作停了几分钟他都没发现。
许知颜翘着椅脚,坐在凳子上边哼着小曲边刷手机,病色似是被暂时的无虑所吞噬。
她偶然抬眸,正午的阳光从旧窗漏进客厅,几缕光柱洒在傅书珩的身上,随着男人肌肉的浮动还能看见光影里漂游的生物,凛冬的寒意黯然消退了。
她晃了神。
“怎么了?”傅书珩不知何时回了头。
许知颜视线飘忽不定,假装理了理头发,咳了声说:“借你洗手间用一下。”
她从包里取出纸巾和卫生棉,动作略有扭捏地将东西塞进口袋里。
傅书珩提醒说:“我这屋子热水不好,你等下开会儿水龙头再用。”
“啊?”许知颜没反应过来。
傅书珩蹲在地上,抬头不太自然地看着她:“你不是……”
许知颜想起什么,双手捂着脸,出声打断他:“你不是答应我瞎了嘛!”
“我瞎了又不是失忆了。”
许知颜没再说什么,急忙躲进洗手间,镜子映出一张涨红的脸,她鼓起脸颊,吹了口气,用手扇扇风,做着无谓的挣扎。
待她从洗手间磨蹭出来,傅书珩已经把柜子装好归置就位了,他调侃说:“我洗手间有金子?”
许知颜脸上的热意还未消散,不理他。
傅书珩把工具整理好收进箱子,活动了下僵硬的指节,许知颜还是一脸闷闷不乐地靠在椅子上。
傅书珩进家的时候烧了壶开水,凉了一个多小时,现在温度合适,正好能喝,他倒了杯水递给许知颜,“你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吧?”
“讲什么废话。”许知颜小口嘬着还是有点烫的水,嗔他。
“那人正常的生理现象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这话倒是把许知颜给问住了。
许知颜回想起上初高中的时候,女生们似乎都是悄悄从书包里拿出卫生棉,夹在书里或者塞进口袋偷偷带去洗手间。
无论社会还是学校,有关性.教育的知识传授总是不足,很少有家长或者老师会给青少年进行系统全面的教学,家长觉得难以启齿,老师认为不是自己的职责。
生理期这样正常不过的现象,在众多人眼里就演变成像是得了一场难医的旧病,更别提让异性看见染着血的裤子的窘态。
傅书珩的话不无道理,许知颜不甘示弱,“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还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要是表现得再直接一点,你该报警抓我了吧。”傅书珩对刚才帮许知颜处理伤口时她的应激反应耿耿于怀,他故意引导说:“何况我是你的人。”
许知颜听到这没头没尾的话,被水呛了好几下,“咳……咳……你别乱讲些有歧义的话,你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
傅书珩擦干净另一把椅子,放来许知颜身边,抱臂翘着二郎腿朝她那侧倾坐,右手食指瞧着椅背,像什么心理战术,他接着说:“我给你分析一下。”
许知颜满脸写着“听你鬼扯”。
“你所谓的工作室里就三个人,我和苏潼应该都算是你员工,我又是你保镖,良好亲密的上下属及员工关系有助于团队的长远发展。”许知颜像是被傅书珩的诡辩逻辑说服,竟然不住地点了点头,又闻:“等于我是你的人。”
许知颜想到一句不切合时宜的歇后语,忍住自己在傅书珩面前最后一丝矜持没脱口而出。
“……,一套又一套。”她在心里暗戳戳地想。
苏潼刚去片场找许知颜,听工作人员说起才得知许知颜今天已经收工,她拨了通电话给许知颜。
许知颜这边还被傅书珩说得晕头转向,接到苏潼电话时脑袋还没理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苏潼说:“知了宝贝,《如归》那边答应给你试戏的机会啦,你在家吧,我点外卖去你家庆祝一下!”
不在家,好像又在家。
十米的楼间距。
许知颜说:“知道了,多点一些,还有个臭保镖。”
“遵命,未来之星。”
臭保镖狐疑地凝着她,许知颜以为他要拒绝她的“盛情邀约”,不忿说道:“你别不识抬举,要是敢拒绝我就开除你!”
其实她想感谢傅书珩昨夜的照顾,不得不说那两碗姜汤起了大用,这才让她今天不至于依旧缠绵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