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后方,精神体却永远杀在第一线。
砰一声,门开了。
杨屿抬眼望去,手里的钢笔瞬间掉在桌面上。只见戚洲站在外面,脸色通红,头顶的花环歪得不成样子,身体也左歪右扭,站稳都成了困难。
而他身后,站着一个脸黑的哨兵。
“杨屿!你王八蛋!”喝了酒,戚洲的胆量莫名增大,情绪也被放大,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这样一喊,葛险的脸色更黑了。连同1层的哨兵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每个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好奇地往楼上看。
喊完之后,戚洲扶着墙走入室内,脚步虚软,踉跄地朝着杨屿的方向走。杨屿从未见过戚洲酒醉,起身去扶,没想到戚洲喝醉了根本不走直路,仿佛有无形中的手在拉着他,拐着弯走到床边倒下了。
杨屿又是一愣,他能算出敌人的活动轨迹,却算不出来戚洲喝多了之后的运动轨迹。
“喝多了。”葛险跟着进来,“就三口酒。”
“什么酒啊?”杨屿想起了小酒馆,“那瓶酒精度数特别高的?”
葛险沉默着点了点头。
“戚洲怎么能喝那个?”杨屿弯下腰去摸戚洲的脸,“喝蜂蜜水解解酒?”
“已经喝完了。”葛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喝醉之后他就拉着我们抱怨,说你对他始乱终弃,说你喜欢女哨兵不喜欢他,还说……”
“停,别说了。”杨屿不敢想象方才的场面,戚洲这张嘴,喝醉了估计什么都往外吐露,估计现在秦清的旧部每一个都想暴揍自己,最好是拎着自己的后领子反复在地面摔打,“我先带他洗把脸……”
“我不,我不要你!”戚洲根本不起来,顺势揪住杨屿的袖口,“都怪你!”
“怪我什么?”杨屿余光里注视着葛险的一举一动,如果自己真要挨揍,第一个动手的绝对是他。
“你刚才推我干什么?”戚洲睁开眼睛,问他,眼神好似清明,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觉清明里头是酒醉后的肆意。
于是杨屿闭了闭眼睛,戚洲不仅不能喝酒,酒品看起来也不行。
“你不推我,我怎么摔倒了?”戚洲根本不承认自己走不直,在他意识里,就是走得好好的忽然倒了,必定有人推。
“我没推你。”杨屿算是解释不清楚,转身说,“葛险,今天大家都累了,你们去休息吧,戚洲就交给我来照顾。”
“你不能照顾我,你根本不喜欢我!”刚躺好的戚洲又开始扑腾,软绵绵要起来,又瞬间倒下去,“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手表和小熊都不给玩儿,说教我接吻,结果还捏我鼻子,还攥我底下……”
杨屿一把捂住戚洲的嘴,再说下去,就凭楼下哨兵的听力,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唔……你现在还……捂我嘴!”戚洲挣脱开,哭闹一般抓住杨屿的手,“你还……咬我,咬我……那里。”
“你别瞎说了。”杨屿只能尽力去哄,“再说手表不是给你了么?”
“没有,我没看到!”戚洲晃着那只戴了电子表的手,“你还喜欢陈妙西,看她后背了,她是不是比我漂亮?你从来都不在意我!”
这话越说越没边儿了,杨屿有口难辩:“我……”
“她都穿露背装了,我都没有,你都没送过我!”戚洲又喊了一句,还放出了精神体。同样处于头昏脑涨状态的七七扑棱了几下,然后在地上跳着走曲线,最后一头扎在衣架下方,忘记了自己有翅膀,还试图笨拙地往衣架上蹦。
“你都没送过我高跟鞋!”
这一句,杨屿彻底哑火。
但他迅速地转过去:“葛险你先出去吧,戚洲醉了,今晚我来照顾他。”
“好吧。”事已至此,葛险也无能为力,只能先离开。杨屿送他下了楼,去厨房拿出一杯温水来,上楼的时候每个哨兵的表情都很复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在这种注视中,杨屿镇定自若地上了楼,开了门:“戚洲,起来喝水……”
一抬眼,床上没人。
地上只有脱下来的黑衬衫、黑领带、皮鞭。
他迅速去浴室找,戚洲已经脱了上衣,站在花洒下方,冷水如灯光淋了他一身,他两只手压在玻璃上,后背有一道隐秘的银色。
“难受。”戚洲说完就整个人贴在了玻璃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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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戚洲爷爷:其实我儿子小时候比我乖孙闹腾多了。
戚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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