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烟(21)
周书出院没通知任何人。一个人收拾好东西离开。
周书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家,一个人来到了当初陈璟山带她来的小卖部里,学着他的模样走进小卖部拿出几罐啤酒。
在付钱时,周书向店员指了指众多烟中的一个蓝色包装的烟,“给我拿一包这个吧。”上面写着南京两个字。
周书买好,坐在当初坐过的位置,手指尖微勾酒盖,拉开。
周书面无表情的喝进嘴里。
所以呢,他当时坐在这个位置上喝着酒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也想着那个女孩。
周书把几罐啤酒喝完。
当初那个老爷爷依旧站在那翻找瓶子。
周书抿嘴,把啤酒罐捏扁放进塑料袋里,缓缓走到老爷爷身边,“爷爷,这是酒瓶罐。”说着递给老爷爷。
老爷爷浑浊的双眼看向周书,笑着接过,“我记得你。”
“什么?”周书手僵在半空。
“你当时跟一个大男孩一块来的,他个子很高呢,那个时候他也拿酒罐给我,”老爷爷像想起什么,往周书身后看了看,“他今天没跟你一块来啊?”
周书有些苦涩,摇了摇头,眼泪已经快掉出来了,“他太忙了。”
“一看就知道你们俩是一对,”老爷爷露出慈祥的笑容,“你们都是好孩子。”
周书没否认也没解释,吸了吸鼻子,“爷爷,我先回家啦。”转身离开了。
周书懒散的走在大街上,阴沉的街道上没有多少人,周书低着头,不知道该去哪。
再抬头时,看到墙上贴着打耳洞。
周书想,就让他定格在我的耳洞里吧。按照墙上的地址来到一家纹身店。
周书推开门,里面站在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画笔,好像是在画什么。
“你好,请问这里可以打耳洞吗?”周书出声。
男人抬起头,打量了眼周书,“可以,进来吧。”
周书点头走进去。
里边摆着不同打耳洞的枪。
“可以自己打吗?”周书看着精致的耳洞枪,问道。
“行啊。”男人懒散的回答,“你下得去手就打。”
周书没再说话,指了指其中一个耳洞枪。
男人会意,走过去拿起耳洞枪帮周书消毒好递给她。
周书接过,毫不犹豫的在自己耳朵上打下去。
一边耳朵打三个。
男人边画画边说,“这几天别碰水别吃太辣的,容易发炎,七天后就可以拆了。”
“嗯,谢谢。”周书付完钱后离开。
由于一次打三个,周书耳朵有些承受不住,后半夜一直在疼。
不是那种普通的疼,是那种刺痛,刺进你的神经的痛。
周书痛到缩在床上哭。
——
周书的目光永远追随陈璟山,想远远的看着他也行啊。
那天,周书站在天台上吸烟。
烟瘾还不是很大,但只是想吸。
在愣神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周书没有立即掐掉烟,微微侧头。
少女就那样洁白无瑕的站在自己面前,这是周书第一次近距离看她。
她长得好美,她的头发是短的,她的神态和陈璟山有些相似,穿着白色长裙站在自己面前。
“请问一下,你见到过一个男生来这里吗?”少女甜美的声音响起。
周书知道,她说的是陈璟山。
“没见过。”周书声音有些沙哑。
少女好像有些遗憾,小声说道,“他又背着我跑哪抽烟了。”是抱怨也是甜蜜。
周书有些自嘲。
少女看向周书,仔细打量,注意到她在吸烟,没有排斥也没有攀比,“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也要少抽烟啊。”
周书错愕,笑了,“谢谢你。”
周书余光瞥过少女离开的背影。
或许这就是陈璟山爱她的原因吧。
周书陈璟山
除了天台那次,周书再没单独碰见过覃挽,陈璟山把她保护得很好。
只是偶尔会看见他们的身影。
周书独自坐在广场里。
在夕阳落寞时,人群中,她看到了陈璟山牵着覃挽的手,原来他们才是相爱的。
周书蹲下来,有些喘不过气地拍打自己的胸口,眼泪从眼眶里夺出。
“妈妈,姐姐好像很难过。”小女孩指着蹲在地上的周书,抬头朝自己的母亲说。
母亲往小女孩指的方向看,少女泣不成声,摸了摸小女孩头,“嗯,她很痛苦。”
——
周书退学后,陈璟山的意识里也逐渐去淡忘她。
周书做不到他那样。
那天下雨天。
覃挽说想吃花店旁边的甜品。
陈璟山撑着伞去买。
离开时看见花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但雨势太大,陈璟山看不清少女的轮廓。
雨势太大,以至于陈璟山听不到周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