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二郎却又清楚的记得另外一件事。
——那个死活都不肯归顺于一刹间的杀手,曾经为花辞楼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老人原本面对着一刹间的威逼利诱无动于衷,甚至有好几次差点让他抓住了机会咬舌自尽了。
然而,当教主亲自前来然后召见了他一次之后,那个杀手的态度忽然就像发生了180度大转变一样。
整个过程让人甚至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连一向在做事的时候不喜欢多嘴的一刹间拷问班也不由得嘲讽那个花辞楼的老杀手,“我还以为你的嘴有多硬呢,谁能想到被我们教主亲自召见了一次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可真是好笑。”
徐二郎至今为止还记得那个杀手的表情。
一般人在面对着这样的嘲讽时,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一丝不安,或是有些羞愧或者是恼羞成怒,连保持着面容平静的人都很少,毕竟背信弃义终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哪怕是在杀手之间也一样。
然而,当时的那个老杀手却没有任何的不安分。他的表情甚至是在笑的,笑的让徐二郎毛骨悚然。
他记得自己那时偷偷的过去瞧过那个老杀手一眼,然后站在他的旁边轻声问,“你背叛了你的主子,难道你都不觉得羞愧吗?”
“背叛了我的主子?”那个老杀手抬起头,用那种面带笑容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不是啊,我一直都是最忠诚的人,花辞楼的人都知道,没有比我更忠诚的人了。”
徐二郎当时只觉得这个老杀手的脑子或许是秀逗了,也许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背叛了花辞楼,所以强行用一套别人无从知晓的逻辑说服了自己,这种神经病似的人物徐二郎倒也见过不少,他当时倒也没太在意,只当这个老杀手说了疯话,然后就从那里离开了。
可是刚刚在外面看见那个老杀手视死如归的冲进去的表情,徐二郎忽然觉得有些胆寒,因为那可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才会有的举动,更不可能为了活命或者是什么金钱名利而做出轻易背叛的事。
那么,他究竟是为什么才会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难道,教主真的有什么给别人下迷魂药的方法?
徐二郎想着想着,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他想起来,之前自己对教主说现在唯一一个没有投靠到一刹间的门派只有花辞楼时,教主莫名的冷笑了一下,那时候徐二郎还以为教主只不过是觉得花辞楼冥顽不化罢了,然而他现在心里却忽然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
徐二郎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会发现什么一些很有趣的事情,然而这一次他知道的线索并不多,所以他暂时还猜不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不过,这一次的事情看起来或许并不那么的有趣了,毕竟教主如果真的有那种可以迷惑人心的手段,他可以使用在别人的身上,自然也可以使用在徐二郎的身上。
……
安火莎希遭遇袭击的时候,冯卿正在客栈里面打游戏。
她完全不知道安火莎希究竟遭遇了什么,自己在这里打游戏打的正嗨。
楚长醉在那里生无可恋的做着题,他看着自家掌柜的一边看着那块黑色的牌子,一边从嘴里不断地发出嘿嘿嘿的笑声,对于掌柜的这个样子早就已经心如止水了,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刚想继续写下一道题的时候,忽然间顿住了自己的笔,下意识的朝着窗外看了过去。
天空中忽然飞出了无数只鸽子。
这些鸽子朝着四面八方飞来,这本来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场景,楚长醉也记得自家掌柜的曾经对他说过鸽子象征着和平。
虽然他没看出来这个东西哪里象征着和平了。
毕竟,一般天上到处都飞着鸽子的时候,那基本上都是江湖中有某件大事发生了的时候。
这时候密密麻麻的鸽子总会让人心里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楚长醉也是如此。
而冯卿正在让赛星星帮她按屏幕,眼下她正在玩的就是一个拼手速的游戏,然后他发现自家的这个小跑堂的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四肢非常发达,那手快的几乎都要留出残影来了。
“掌柜的。”风惜弱帮着掌柜的一直的按着那块牌子,他虽然不清楚掌柜的这样做究竟是干嘛,不过他倒是忽然间有一个疑问。
“你以前,有把这块牌子离过身吗?”
冯卿愣了一会,她还以为自家伙计对她发出了一句嘲讽,看出来了她天天玩手机的肥宅本质,所以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当,当然有离过身啊!”
“真的?”冯卿这一句话说完,别说是风惜弱和楚长醉了,就连李七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