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他又冷又撩(78)
“阿随,”她软着声,闭了闭眼问:“如果你要放弃一件求而不得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从小到大,江听雾鲜少喊他“阿随”,大多时候都一脸连名带姓喊。
正团战的江景随一愣,连什么时候丢了人头都没发现。
不自觉抬眼望过去,印象里娇气恣意的女孩,此刻抱着抱枕,白皙的面颊被些略显凌乱的长发半遮住。
整个人都被一种怅然若失包裹着。
原本很不耐烦的情绪散去,被难得的温和取而代之:“是我的,我就抢回来。”
等英雄复活,他直接一个大招秒掉对面:“不是我的,再强求也没用。”
不是我的,再强求也没用。
喃喃重复这句话的同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和顾清辞冲锋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认真了,月老却开起了玩笑。让她以为圣僧能被她拉下凡尘。
然而残酷的事实,却是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可能真像江景随所说。
顾清辞不是她的吧。
不如意事常八九,有些人有些事,再强求也徒劳无功。
否则梁祝和刘焦,也不会至今都被扼腕慨叹。
大抵想到了这点,江听雾觉得压在心口的那颗巨石,重量似乎散去了很多。
暗暗吸了吸鼻子,她感动一笑:“没看出来,你还有当哲学家的潜质。”
小破孩长大了,知道安慰姐姐了。
江景随随口答了一句:“天才的智商,你这种凡人不懂。”
江听雾:“……”
她要收回刚才的感动。
“想通了就别叭叭,”正专注推水晶,江景随又说:“陆女士明天要去附一院复诊,你记得联系那位主治医生。”
江听雾:“……”
释然归释然,但不代表听见这个人就能立刻心无波澜。
现在让她联系被她撩拨未遂的有妇之夫,真的无比尴尬啊QAQ。
幽幽叹了口气,她换了副严肃的表情:“江景随,你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吗?”
江景随:“……?”
面对少年逐渐迷惑的俊脸,江听雾硬着头皮循循善诱:“我在读高三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着替家里分忧。”
江景随:“……”
并没搭话,峡谷百忙之中,只是半笑不笑瞟了她一眼。
“……”
可恶,小破孩翅膀硬了,一点都不懂得要给姐姐留面子!
“我……你不懂!”江听雾摆烂,“我、我和那位医生有点过节,不方便联系他。”
“才一个月就有过节了?”指尖在屏幕飞舞,江景随问:“我怎么记得是你单方面给陆女士推荐的?”
“该不会你发现他其实是庸医了吧?”
“你不要瞎说!”撇开那些情感纠纷,她绝不允许这个小破孩侮辱顾清辞的业务能力:“人家十六岁读高一那会,破格参加东大医学部保送招生,以第一的身份进入八年制临床医学,二十四岁博士毕业荣获主治医师,以全额奖学金出访德兰斯医院,二十五岁回到东沪成为全国十大神外圣手,怎么可能是庸医?”
省去读书期间的各项奖项和荣誉,只这一段主要履历,脸不红气不喘足足说了快一分钟。
江景随:“……”
木了一下,挑眉发问:“既然你这么了解,为什么不亲自去问?”
江听雾:“……”
没听见我说我和他有点过节吗?
“陆女士重要还是你们的私人恩怨重要?”重新开了一局,江景随语调懒散:“你想避嫌的话,那我告诉江先生,让他给他老婆重新找个专家。”
“……别!”顾清辞本身就是专家,再者当初负责给陆颜主刀的就是他,如果中途换医生,她也不放心。
想到这,她选择躺平:“……我问。”
并非她不想彻底断了联系,为了陆女士的健康,只能强压住所有情愫。
怕提到这个人,自己控制不住流露异样被江景随发现,江听雾索性找了个借口,慌不迭拖着行李箱上楼。
关上房门,仰躺进柔软的衾被,视线紧紧盯着浅绿色的天花板,试图放空大脑。
为什么当她想要死心时,月老又把机会递在她眼前?
虽然明知这个机会与私人感情无关,但避无可避,她仍旧会不受控胡思乱想。
不行。
她不能让自己当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如果陆女士知道,必然也不会心安理得在顾清辞跟前继续看诊。
想到这,她翻身面朝薄被,手肘撑着床铺,打开有几天没联系的裴帆的聊天框:[学长,在吗?]
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手指无限接近“发送”的浮标,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完成点击。
她有些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