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敏望着她笑，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

这就是答案了。

祁湛之是被关婳的哭惊醒的，醒来后，她发现关婳并没有醒，她还睡着，是在梦里哭的。

祁湛之将她叫醒，关婳哭得伤心欲绝：“阿湛，我梦到姐姐了，我问她……她恨我吗？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我的头……你说、你说……”

可是‘你说’什么呢？关婳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祁湛之抵着她的额头：“婳婳，她怎么会恨你呢？她最爱你了。”

关婳泪眼婆娑：“真的吗？”

祁湛之再次读起那封信，信里，关敏说关婳是她的宝贝。

关婳就笑了，又哭又笑，像个傻子。

“她说我是她的宝贝妹妹。”

祁湛之红着眼眶，用力点头：“嗯。”

“她说我是她的宝贝……”

“嗯，你是她的宝贝……”

——也是我的宝贝。

那天晚上，关婳再次睡着后，嘴角是扬着的。

那天之后，药物治疗配合物理治疗，关婳的情绪越来越稳定了。

因为答应关敏要成为大画家，然后送一幅画给她，所以关婳每天都在很用心的画画，在医院的大部分时间里，关婳都在画画，这个时候，她已经想不起来苏秋芝了，她只知道她要赶紧成为一名大画家。

在这期间，关文坚给祁湛之打过电话，因为苏秋芝，祁湛之连带对关文坚也没有任何好感，但身为关婳的父母，关文坚有权利知道关婳患上抑郁症的事情。

得知关婳患上重度抑郁症，关文坚如遭重击。

祁湛之冷笑：“关先生，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当这个父亲的，你对婳婳真的尽过身为父亲的义务吗？两个孩子因为你妻子的偏心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以为你就没有责任吗？”

关文坚哑口无言，他知道是他失职，苏秋芝将关婳送去关爷爷那里时是他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他很忙，全国各地飞，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们母女三人，后来苏秋芝以‘没有精力同时照顾两个孩子’以及‘爸爸在乡下一个人也挺孤单的，要不就送婳婳去陪陪他老人家’，然后就将婳婳送走了。

直到后来他生意有了起色逐渐稳定，也请得起保姆，关文坚有提过将关婳接回来，但被苏秋芝以‘怕婳婳和她爷爷分开两个人会舍不得’为由拒绝，才一直没有将关婳接回来，一直到现在，可以说，关文坚这一生都没对关婳尽过多少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他愧对关婳。

“还有，关先生，苏女士之前说的关于婳婳和敏姐小时候的事情，您知情么？”

关文坚瞳孔微缩，这件事情，他真的不知情，那天听到苏秋芝说的话后他也质问过苏秋芝，可苏秋芝的情绪一直处于崩溃状态，这也是关婳那天晕倒时关文坚没能跟着祁湛之去医院的原因。

他去不了，只能让助理跟去，助理回来后告诉她关婳没事，只是因疲累晕倒，他才放了心，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关婳会患上抑郁症。

没听到关文坚的回答，祁湛之心中的答案便确定了，那天苏秋芝慌张赶来，一来就说要去关敏房间，还将关文坚锁在门外，而关婳也非要将他和关文坚赶出关敏的房间。

概因为那个关于儿时的秘密，只有她们母女三人知道，关文坚毫不知情。

祁湛之也没指望从关文坚口中获知什么重要信息，他已经让傅松去调查了，很快就会得出答案。

他道：“关先生，您可真是一位好父亲！”

关文坚羞愧得心都疼了起来：“……对不起。”

“关先生，您这声对不起，可不应该对我说，您欠的，是婳婳和敏姐。”

他冷笑：“我对您也没有其他要求，只请您管好你的妻子，她再羞辱我女朋友一句，即便她是我女朋友的母亲，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没等关文坚开口，祁湛之直接挂了电话。

关文坚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只给他发了条短信，内容如下：【照顾好她，谢谢。】

祁湛之嗤笑，他可不需要他这句谢谢。

夜深人静。

祁湛之忽然接到傅松的电话。

他派去调查的关于关敏和关婳儿时经历的事情，在这个夜晚终于有了眉目。

第520章 番外浮华若梦（211）

第二天，将关婳哄睡着后，祁湛之留下保镖守着，就去见了傅松。

傅松风尘仆仆，同时带了一个人过来。

那个人，正是韦医生。

祁湛之的手机不停震动，电话是医院的保镖打来的，“祁爷，夫人醒了，吵着要见您，您快回来！”

那端隐隐还传来关婳的哭喊声，喊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