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鱼没想到陈谕会是这种冷淡的反应,她不由得愣了愣,眼里的笑容有点僵住。
陈谕冷淡的反应犹如一盆冷水浇到她头上,浇灭了她的底气。她望着陈谕,微微张了下唇,想说点什么,忽然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陈谕深深凝视她,反问道:“然后呢?陆嘉鱼?你还想说点什么?”
陆嘉鱼不自觉地抿了下唇,她望着陈谕,不说话了。
陈谕等了一会儿,见陆嘉鱼不再说话了,心底不是没有失落。几乎听不见的,讽刺地低笑了声,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陆嘉鱼望着陈谕离开的背影,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觉得很疼。
第二天上午,夏欢一起床就兴奋地给陆嘉鱼打电话,想问她昨晚的战果。
陆嘉鱼那时候还蜷缩在被窝里,眼睛红肿,声音也像是因为难受而有些沙哑,她无力地说:“没有战果,陈谕根本不喜欢我。”
“不会吧?”夏欢不太相信,“怎么会呢?他之前不是吃醋了吗?”
陆嘉鱼无力道:“也许是我误会了。”
想到陈谕昨晚的反应,她忽然有些想哭,再开口都有些哽咽,“欢欢,我好像搞砸了。陈谕不喜欢我,我们以后恐怕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夏欢在电话里听到陆嘉鱼哭了,着急道:“你别急别急,我马上过来找你。”
自从那晚以后,陆嘉鱼和陈谕就彻底断了联系。虽然夏欢说,陈谕也不一定是不喜欢她,但陆嘉鱼已经不相信了。
她记得陈谕那晚冷淡的反应,仿佛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一直到了秋天,陆嘉鱼仍然没有从失去陈谕这件事中走出来。
她变得有些颓废,做很多事都打不起精神来。
十一月初的时候,北城突然降温,陆嘉鱼的被子有些薄,晚上睡觉又踢了被子,导致她感冒了好长时间。
换做是以前,她早就打电话跟陈谕诉苦了。可这次她格外坚强,自己去诊所打针吊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总算把感冒搞好了。
陈谕照旧每个月初往她卡里转生活费,但她要强,自从那天以后就不肯再用陈谕的钱。
她在市中心的一间西餐厅找了份周末兼职,赚钱虽然不多,但足够支撑她的日常开支。
隔壁体院那个周勤,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怎么也甩不掉。而且他追人的动静很大,每天不是送花就是送蛋糕送奶茶,他还摸清楚她的行程,每天上午十点的形体课,必然有外送小哥在门口喊:“陆嘉鱼小姐,有您的花。”
班里的同学很爱起哄,打趣陆嘉鱼,“小鱼,人家周勤已经连续送了一个月玫瑰花了,你不如就答应了吧。人家长得挺帅的呀。”
陆嘉鱼没什么反应,当着外送小哥的面把花丢进垃圾桶,并且打电话给周勤警告他,让他不要再送。
可周勤像是听不懂人话,第二天照送不误。他仿佛有很多钱,毫不在意地糟蹋挥霍。
周六的晚上,陆嘉鱼照旧坐车去市中心兼职。
换上工作服,扎高头发,心情再不好,对着客人也会露出招牌笑容。
餐厅经理对她很满意,恨不得她来做全职。
那天也是很巧,她去厨房下了单,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经理,跟她说:“有客人,去招呼一下。”
“好。”陆嘉鱼从后厨出来,去前台拿餐本,收银的小柳压低声音兴奋地跟她说:“小鱼,你快看,大帅哥!”
陆嘉鱼拿起餐本,下意识回头往窗边看了一眼。
这一转头,她就愣住了。
坐在窗边,穿浅蓝色衬衫的大帅哥不是陈谕又是谁。
小柳激动地拉住她,压低声音兴奋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我来这里兼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
陆嘉鱼冷哼一声,说:“一般吧。”
她拿着餐本过去,心情再糟糕,在走到客人面前的时候,脸上就露出了招牌笑容,甜甜地问:“两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陈谕原本在和朋友谈事,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得顿了一下,他抬起头,就看到陆嘉鱼拿着餐本,面带笑容地站在面前。
但她并没有看他,她的身体侧向对面,直接将餐本给了朋友。
江亦接过餐本看了看,问:“有什么推荐吗?”
陆嘉鱼回答道:“可以试试我们家的招牌牛排,我们煎牛排的师傅是前米其林三星主厨,厨艺非常了得,推荐您试试。”
江亦笑了下,抬头看向陆嘉鱼,说:“那就来两份。”
他合上餐本,说:“再来两杯咖啡。”
“好的,两位稍等。”陆嘉鱼接过餐本,转身去厨房下单。
陆嘉鱼走后,江亦还盯着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笑着看向陈谕,说:“还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