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主干道上的路灯亮着，两人快速地巡逻了一圈，一切正常，准备打道回府，朱小松突然觉得肚子剧痛难忍。

“苏哥，苏哥，我肚子好痛，忍不住了。你等我一下，我就回来。”话音刚落，人便跑远了。

苏卫军看着对方佝偻着的身躯和逐渐隐没在转角的手电光，无奈地站在原地，喊了一声。“你快点啊。”

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到，反正没有回应。

一分钟、两分钟......九分钟，苏卫军吹着凉风，原地踱步等着朱小松回来。

怎么还不见人。苏卫军拿出手机，找到了朱小松的号码拨了过去。

他是绝对不会过去找人的，打个电话看看情况，如果没人接听，就马上回门卫室。苏卫军打定主意。

“嘟嘟嘟......”电话是通的，却无人接听。前方黑暗的建筑让他心生恐惧，苏卫军后退了几步，转身往回走，速度比出来的时候快了许多。

——

“唔，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不喊我一起呢？”秦西被苏卫军开关门的声音惊醒，眼睛半睁不睁地，声音还有些含糊。

“出去有一阵了，不是看你不想起来，我才和小朱一起去巡逻吗？好了，别说这些了，小朱去三栋上厕所一直没出来，打电话也没人接，怎么办？你要去看看吗？”苏卫军眼神时不时瞄向玻璃门后，想看朱小松会不会自己跑回来了。

可惜门外除了被路灯照得惨淡的水泥路，和隐藏在黑暗中的建筑，什么都没有了。

“唉，连着三天值晚班，今天又喊我顶周理的晚班，真把我当铁人了。”秦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继而不解地问道。“朱小松是谁？你怎么说这么奇怪的话，今天老吴家里有事提前走了，值班的不就只有你我两人吗？哪里又钻出来一个朱小松了。你别是撞鬼了吧。”

秦西随口一句话，让苏卫军毛骨悚然。

苏卫军先是不解秦西话中的内容，今天只有他和秦西值晚班吗？接着他双目眦裂惊恐万分，是了，他想起来了，正是如秦西说的那般原本是老吴和秦西两人负责巡逻，他守门卫室。根本没有朱小松这个人！

正当苏卫军心颤时，远处，一个微晃的黄点引起了他的注意。黄点由远及近，渐渐显出后面的轮廓来。一个人，是朱小松。

朱小松跌跌撞撞地从远处走来，他的左腿似乎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满头鲜血，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上面还沾着灰尘粘土是的东西。

苏卫军赶紧将玻璃门的锁扭上，恐惧地后退了两三步，并将手深入口衣服口袋中。

朱小松走到门边，拉门，拉不开。

“苏哥，开门啊。”朱小松一身狼狈，他想要快点进去。

“你......你......”一连几个你字，苏卫军就是无法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苏哥，干什么？你开门啊，让我进去。”朱小松非常郁闷苏卫军的反应，他已经够倒霉的了，难道还有在外面吹夜风。

有点烦躁，朱小松的动作也大了起来，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你这是怎么了，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你是本人吗？”见门外的朱小松一副还要继续假扮成人类的样子，苏卫军提起胆子问。不过到底没敢直接问他到底是人是鬼。

“什么跟什么？”朱小松见对方打定主意不开门，只得开口解释起来。

“我刚刚不是上厕所去了吗，不知道谁在路中间放了一块石头，害我摔了一跤，跌破了头，手机也砸坏了。你看。边说便将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举起给苏卫军看。

虽然他说的似乎合理，手中的手机也确实坏了，但苏卫军已经想起来和他一起值班的人是老吴和秦西了。

“可是今晚并不是你值班啊，你为什么在这里？”苏卫军死死盯着朱小松，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和异样。

“今晚怎么不是我值班了，不是白天早就公布的吗？老吴家里有事提前走了，原本我们三个值晚班的，现在只剩下我你两个人啦，要不刚刚怎么会拖你出来和我一起巡逻。”朱小松脸上混杂着不解隐忍还有暴躁，似乎是因为不能进来而烦躁，不解为什么苏卫军要问东问西不让他进来，又为了要进来不得不解释这么奇怪的问题。

苏卫军先是皱眉不解，似乎有些迷惑朱小松话中的内容，接着突然变得惊恐，猛地回头，秦西就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

苏卫军吓的一跳，退后好几步。听了朱小松的话，他的记忆又有了变化。

今晚原本是他加上老吴和朱小松三个人，老吴有事打了声招呼提前走了，只剩下他和朱小松两个人。

“苏哥，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秦西见苏卫军直愣愣地盯着玻璃门，外面却空无一物，有些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