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应该就是一个人,最起码在场的应该是一个人。”佐藤语气里带上了兴奋,“我看过无数次资料,整理了无数次线索,结果我发现那屋子里的痕迹不应该是多人。”
“悠白还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神木悠白趴在桌子上,他把剩下的蛋糕推开。
所以他并不喜欢看到佐藤。
因为佐藤会询问爸爸妈妈的事情,神木悠白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抗拒,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回忆起爸爸妈妈。
不管是当年他们在一起时的模样,还是那一晚上的昏暗,每当想起,他都会觉得自己的心脏带着一点让他不开心的难受感。
不舒服,很难过,连拼拼图都无法缓解。
“瓷器的声音,还有地板的声音。”神木悠白声音有点小,但还是回答了问题,“大概只有这些。”
“人声呢?”佐藤试图问到更多,“就是类似爸爸妈妈的声音,或者是对面人的声音。”
但是神木悠白对人声相当不敏锐,只有过于刺耳的人声他才会去关注,普通的人声和风声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差别,所以,在听到妈妈让他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管,一定要好好藏起来时,他便没有再理会外面的声音。
捉迷藏?还是新的游戏?
神木悠白满脑子都是爸爸妈妈在刚才和他说的游戏。
他们说好了,要是神木悠白赢了,就专门抽一天去漂亮的地方玩儿,他们还拉了勾。
花是什么模样?又是什么味道?漂亮是关于什么的形容词?
神木悠白还记得妈妈在当天教给他的知识。
不一会儿后,声音消失了,神木悠白嗅到了空气中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腥味,像是前两天妈妈从菜市场带回来的鱼。
陷入回忆中,佐藤警官就再也得不到神木悠白的回应,少年安静的坐在原地,黑色的眸子注视着没有东西的地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看任何一个地方,只是在单纯的发呆。
孤独症患者往往会活在自己的世界,一旦他们沉浸到某件事情里,唤醒他们往往会变得很难。
“怎么办?”佐藤有些担忧又有些小小的心虚。
“唉,试试吧。”毛利小五郎从桌子上的餐巾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然后在神木悠白的面前撕开。
下一秒,神木悠白的视线便有了焦点,他注视着那张被撕开的纸巾,毛利小五郎把纸巾放在桌子上,于是神木悠白眨了眨眼睛。
目暮十三见佐藤不好意思问了,于是他开口,“悠白,当天你有注意到别人的声音吗?”
“别人?”
“就是不是爸爸妈妈,一个其他人的声音。”
神木悠白想了想,实际上他很难分辨每个人的声音,只要大概看到了面容加上声音才能分辨出来,唯一能分开的大概只有男声和女声,但是,当时妈妈开口说话的地方,那些话不像是对爸爸说的。
所以,是陌生人吗?
“有吗?”
“嗯。”神木悠白回答,他说:“有花在开口说话。”
在场的三个大人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压根搞不懂神木悠白说的是什么。
最后毛利小五郎再次确定,“悠白,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花在说话。”神木悠白肯定的说:“是一朵花。”
可是,花怎么会说话,又怎么会举起枪杀死神木夫妻?
孤独症的认知和常人不太一样,因为错误认知得到错误答案也是有可能的,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决定一会儿去问问西谷医生。
或许找到神木悠白认知中的花,就能理解他所说的‘花在开口说话’是什么意思了。
第78章
‘花’到底是什么?
神木悠白的世界和正常人不同,他的世界非常的杂乱,他有时候很难分辨别人的意思。
那个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孩子是正常人,也是神木悠白唯一的玩伴,他总是天马行空的想象,说着一段又一段割裂的无法联系在一起的话,但是,他依旧拉着神木悠白的手开口。
他说:“你好呆哦。”
神木悠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才开口,“呆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反应啦。”小孩子天真的回答着,然后下一秒就开始说别的话题,忘记他正在和神木悠白说呆不呆的问题。
在正常人的眼里,神木悠白是一个很呆的孩子,因为他很多事情都无法反应过来,就像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亲属和陌生的女性都要喊阿姨,也不懂妈妈也会做饭为什么不是厨师。
所以,他听不懂玩笑,也听不懂谐音梗,更听不懂形容词,他只能接受最直白的讲述。
那一天,妈妈给他讲故事,故事里有一句形容词,她说:“女孩像是花一样在花园里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