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归来我成了他的朱砂痣+番外(58)
“魔尊。”殿内的侍女朝郗容行礼,离钰与侍女对视的那一眼中,察觉到了她们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
郗容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寝殿,离钰直着身站在殿内中央,没有驯从他的意思坐到坐塌上。
“站那做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郗容的话音与他在堂庭山判若二人。
即便如此,离钰也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语气更是冷淡至极:“我有什么话能和一个魔说。”
她的话让整个魔殿一下子如坠冰窖,仿佛连二人中间流动的空气都被冻结。
寝殿没有阳光照进,没有任何的温暖可以将之融化。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郗容妄想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些以往的样子,可物是人非,过去的似乎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站起身,朝着那人走去,他无数次地幻想过再次重逢的画面,却唯独没有料到只剩下一句素未平生。
她的冷漠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即使是怨是恨,也比这把刀子来得要好。
“好一个无话可说,上神夺走了我的焕生草,那我的妻子没了焕生草该怎么办,上神怎么赔给我?”
“妻子”二字尤为刺耳,离钰微微一怔,他要焕生草竟是要救他的妻子吗?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郗容又抓住了她的手往殿内的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安静的躺在床榻上,若不是这惨白到极致的肤色和胸前染血的伤口,倒真是像睡着了一般。
郗容松开了离钰的手,坐到床榻边,轻柔地吻上了那女子娇艳的红唇,这一吻极久,久到离钰完全无法从这种诡异至极的场景中反应过来。
离钰看着那张除了有道狰狞的伤疤外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心脏如同针扎,一阵头晕目眩,难以抽动胸腔内的呼吸。
郗容吻罢,他抚摸着女子的脸庞,将一旁的红盖头重新盖到她的脸上。
就在他做完这一动作后,刹那间,女子裸/露在嫁衣外的肌肤慢慢开始腐烂。
郗容让这具本该在三百年前就归于黄土的尸体存在到了现在,而此刻,没了焕生草的延续,就像娇美的花过了花期逐渐凋零,一瓣,二瓣,三瓣,最后只剩下枯萎的花芯,床榻上也只有披着嫁衣的一具白骨。
郗容站起身,看着离钰道:“如今,我的妻子变成白骨了,上神,这该如何是好?”
很难想象,郗容他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就是重复这样的一个表情,让离钰毛骨悚然。
他笑得妖异,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见离钰不答,他又靠近她几分接着道:“不如上神留下,替她可好。没有她,我会夜夜难眠。”
离钰从他的话中,仿佛看到这三百年以来,他每夜都搂着这具尸体入睡,似是有无数次又像刚才那样亲吻了她。
这样的画面,让她极度反感恶心,离钰忍着身体的不适说道:“你的话说完了吗?”
郗容收敛了笑意,这一刻,他明白了,无论他再怎么说,再怎么激她,她还是如一潭死水,不会因他波动起任何的涟漪。
他所有的执着,所有的倔犟此刻都在她的面前崩塌,他像个早早就被洞穿所有心思的猎物,没有任何抗衡的余地。
他终究还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用尽了温柔,卑微,甚至是乞求的语气,鼓起勇气说了这一句话。
“阿钰,你这一世都不打算再认我了吗?”
-完-
第36章 他的偏执
◎她想要和他再无羁绊,可他却想要和她此生相守。◎
阿钰, 你这一世都不打算再认我了吗?
这一句话即使他用了再温柔再卑微的语气,也犹如一把利刃扎进了她的心窝,她听见心中某处四分五裂的声音, 正上演着一场兵荒马乱。
她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
他的眉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神态中的恣意也随着前尘烟消云散了, 眼前的他, 阴郁,乖戾,或许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朝夕相伴的那些年,他将自己的这一面藏于黑暗, 不窥见天光。
他伤她,利用她, 踩踏她的骄傲与真心。
如何再认?
离钰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别过头道:“如果你要说的话都说完了,那我就走了。”
话音落下, 见郗容没有反应,她转身欲离去。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抱住她,耳边是他下声怡气的乞求:“阿钰你留下,陪陪我,好不好?”
脖间传来冰凉的触感,似是他的泪珠顺着肌肤滑落,染湿了她的衣襟。
她好像从来没见他落泪, 好像记忆中, 他最难受时也只不过是红了眼眶而已。现如今, 他埋在她的颈窝里竟然辞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