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允气压低沉,被李蛹的话所刺激。
姜允看向了殷长夏:“不知道殷考核官有什么高见?”
殷长夏已经切换了脸上的面具,惧面在手中不断放大。
唐启泽吓了一大跳:“等等,你用那张面具,狂气值会上升得很快!”
殷长夏没有停止,他的半张脸就藏在那张面具后方,身后是熊熊火焰,出现了好几具舞动的火尸。
“既然你都说是高见了,那我又怎么能辜负你?”
惧面已经成功被戴在了脸上,殷长夏目光微冷的望向了前方的包兴亮。
包兴亮本在因狂躁的狂气状态而产生了极多的负面情绪,而下一秒,身心都被另一样情绪给占据。
世界安静了。
包兴亮浑身都在发颤,思维变得清晰,连同看姜允的眼神也变得轻蔑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
他的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句子,像是要沉溺在这个感觉之中。
“傲慢。”
不知不觉,身后的蔺明繁已经给出了回答。
母巢和被他感染的污染物之间,会有一种特有的联系。
蔺明繁能够感知,却不像是包兴亮这样受到强烈影响。
包兴亮:“傲慢?”
不仅是他,就连对面的姜允也喃喃自语了起来,没想到殷长夏的狂化感情竟然是这种感情。
若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已经被吞噬。
而殷长夏十分特别,他能理智的去驾驭傲慢。
原以为稳操胜券的姜允,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棘手。
然而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这里的阳寿筹码,总用有一百五十年,你们得付出同等的阳寿。”
尚未觉醒的玩家,没有资格支付阳寿。
能拿出这笔阳寿的,只剩下殷长夏、唐启泽、包兴亮三人。
每个人都付出五十年,这怎么可能?
殷长夏队伍里的人可并不齐心,包兴亮是出了名的墙头草,这点家园里面稍有情报的人都知道。
他自私自利、不愿承担、总是躲在队伍最后面。
若非通过第五号车厢调查过觉醒人数,姜允并不会这么玩儿。
姜允:“怎么了,拿不出来吗?还是放弃第四号车厢吧。”
他总算有一次处于高位,正拿着殷长夏的痛处,低头蔑视着殷长夏。
若是他能赢下来,队长何至于执着于一个C级玩家。
殷长夏阻挠了队长的半鬼王计划,杀了他报仇便是。
根本不配花这么多精力!
他一定要向队长证明。
殷长夏:“是吗?所以这就是你争取耿园的理由?”
姜允:“筹码你们都付不起,还怎么参加游戏?这一场,该由我们……”
包兴亮吐出一口浊气:“谁说付不起筹码?”
殷长夏低笑了起来。
走了一个耿园……
但包兴亮是他的了。
包兴亮再次仰起头的时候,眼底带上了疯狂:“六十五年,我压上我的全部身家!”
唐启泽:“跟,献出我的全部,四十五年。”
作为墙头草的包兴亮,竟然会压上自己全副身家?
分明不参与深渊时间也行,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锁住五脏铁盒即可。
姜允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局势已经在朝着殷长夏那边流动。
黑色的阳寿筹码币,转而抵达了殷长夏的面前。
殷长夏:“这不是巧了吗?我付四十九年阳寿。”
姜允眼瞳紧缩:“四十九年……”
他分明只出四十五年就够了。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绝境?
殷长夏:“很难理解吗?他们都付出全部,我当然也要付出全部。”
众人满是震惊,尤其是那边的耿园。
一个是被迫献出,一个是主动献出,这能一样吗?
殷长夏一步步靠近了姜允,身后是一个浓烈的虚影。
宗昙正漂浮在半空,红衣散乱,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来。
这才是对手。
饶是生出了喜欢,这种血液里的滚烫,却无法被减轻。
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给予他这种感受了。
宗昙想起了自己和殷长夏之间的约定,谁先拿到那具傀身。或许这只是个形式,这样他就能跟夏家、仇恨、痛苦的一系列感情彻底告别。
他强烈的想要占据一具身体,完全不把这样的对赌看做是负面。
他只觉得那是雀跃。
“正因为有这样的重量,赌局才会变得有意思。踏错一步就要陷入深渊,失去自己的全部,生命、人格、尊严,这才是深渊时间的真正含义。”
“难道你在开赌之前,连这种事情都不明白吗?”
此刻的殷长夏犹如赌徒,嘴角的笑容缓缓咧开,在狂气状态无可控的空间里,他的傲慢才一览无遗。
他缓缓的砸下了阳寿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