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昙莫非说的是江听云?
江听云将他误认为夏家的人,所以才会那样对他。
殷长夏忽而又想起,他在离开游戏的时候,并未见到江听云,可那个游戏都已经从面板上抹去,江听云到底去了哪里?
殷长夏还没那么作死,直接问出江听云的名字。
殷长夏讨巧的换了个话题:“你知道后面那几口棺材是谁吗?”
“倒数第三口倒是知道,夏予澜,那个想出拿供养凶棺来维持家族福祉的人,到最后成了第一个镇棺人。”宗昙嗤笑了一声,“讽刺。”
殷长夏:“你和他不是一个时间段死的啊?”
宗昙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看向了殷长夏:“很好奇?”
殷长夏无辜的眨眨眼,完全不加掩饰:“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就好奇。”
宗昙气压变低:“那不愿意呢?”
殷长夏一本正经的学着宗昙的口吻:“此等无聊之事,我才不想知道呢!”
宗昙凉凉的怪笑:“也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告诉你也没关系,夏予澜比我早死几百年。”
殷长夏微怔:“看来你跟他没仇?”
宗昙:“狭隘一点,有仇;心胸宽广一点,没仇。”
殷长夏:“……”
和这疯子说话可真累。
殷长夏估计接了话:“那到底是有仇还是没仇?”
宗昙冷冷的笑道:“我心胸狭隘。”
殷长夏:“……”就不该善良的接话!
夜色深深,伸手不见五指,眼看快要到凌晨两点了。
窗外吹来的风有些发凉,殷长夏抖了两下,便走了过去,把窗户给关上。
在梦境之中的揪心感,也随着和宗昙的交谈,一点点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宗昙突然心潮来血,离开右手鬼骨,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
殷长夏想,自己大约也没那么快恢复正常。
他对那些梦境的共情感太深了,就好像又再次在自己身上上演一样。
殷长夏也猜得到缘由,约莫是他们共用了一根骨头。
他靠在了床上,眼皮又开始打架。
睡过去之前,殷长夏恍惚间听到了宗昙的几句轻声低昵——
“殷长夏,你到底是不是夏家人?”
“可那样自私自利的夏家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后代成为养灵体质。”
“那不就是讽刺?”
殷长夏嘟囔了一句:“别吵……”
他睡迷糊了,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把右手当成了枕头。
宗昙挑眉,看到殷长夏的睡脸,竟然破天荒的控制着右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
力道并不重。
也算是小小的报复。
殷长夏:“唔……疼。”
宗昙勾唇,明明力道轻得跟羽毛那样,故意娇里娇气喊疼,肯定是耍聪明不想让他再继续了。
可宗昙到底没有弄醒他,反倒任由殷长夏把右手当成枕头。
竟然在他面前睡得这么香。
他们都叫他恶鬼、杂种,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
—
殷长夏起了一个大早,害怕向思思白天要陷入沉睡,没人守着宅子,便徒步攀爬着湿滑的山路。
他体力不行,两个多小时才抵达了凶宅。
早晨满是宿露,叶片沾都满满都是。
前面的那颗老槐树下,刚好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这宅子气派了!”
“大佬就是大佬,连住的地方也跟人不一样。”
柯羽安竟也来了?
殷长夏连忙向两人招手:“你们来得还挺早。”
看着殷长夏的身影由远及近,柯羽安的感情酝酿了老半天,眼泪刷刷的就落下来了。
一大早哭成这样,殷长夏吓了一大跳。
殷长夏满脸懵:“他怎么了?”
郑玄海手里拿着一包瓜子,不停的磕着:“加入了一个小队伍,被狠狠科普了一把,知道自己活下来有多么幸运。”
殷长夏紧盯着郑玄海:“你怎么又染上了嗑瓜子的习惯?”
郑玄海:“戒烟,嘴痒……”
看来是精神抚慰作用。
殷长夏收起了吐槽的想法,焦兴凯的死对他影响极大,正面负面都有,交织纠缠在了一起。
殷长夏回到了正题:“加入队伍是好事。”
柯羽安吸着鼻涕:“我敢说,这场游戏如果不是大佬,咱们起码死大半!”
是他见识短了,被队伍里的前辈说了一通后,才后知后觉殷长夏有多厉害。
柯羽安微微挺起了胸膛,内心生出一股酸涩和感动。
他活下来了。
如果不是殷长夏,他还能感受到这样温暖的阳光吗?
不、恐怕换一个人,他都凉了五六回了。
柯羽安又问:“大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这直接问到了点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