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不认识苏醒。
戒备的看了一眼苏醒,小警察严肃的说:“别乱问。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
“我说同志、警察同志,我是报案的,是现场的目击证人之一,不是犯罪嫌疑人。能不能客气点儿?”
“谁知道你到底干了啥?”小警察不吃这一套。显然佟子斌不客气的让他看住苏醒的指示,被小孩儿充分误解了。
“小朋友,你是说——我是犯罪嫌疑人?”苏醒继续逗着。
“现场就你一个人,死者目前死因不详。你说你是是路过,谁知道?”小警察继续阐述自己的理由。
苏醒挠了挠头,有点哭笑不得:“佟队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觉得该和我讲这些么?啊,说来也是。你们佟队是我的手下败将,带出来的兵也就那么回事。”
“你、你说谁是你的手下败将!”小警察怒了,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醒,晨光下,居然能看到涨红的耳朵。
苏醒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叫苏醒,是一名律师。公安系统侦查人员出庭作证是很少发生的,你们佟队,在我的案子里成功的出庭作证。我听说,回去以后就挨批了?”
小警察显然知道这一段,退后一大步,满脸嫌弃加鄙夷的上下打量:“原来是你,难怪!”
苏醒举起手机晃了晃:“我的手机有录音,你刚才算不算诬陷我?当然,取证方式不合法,我不会告你什么。但是,我可以去警队投诉你。别的不说,你们佟队总会修理你吧?”
小警察肩膀一抖,再次拉远两人的距离:“你想干嘛?”
苏醒向居民楼努了努嘴:“那边怎么了?”
小警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手机,不甘心的说:“告诉你也没什么!刚才按照司法所留下的地址去通知这个女的家人,发现门开着。这个女的丈夫已经被人杀了,家里流了一地的血。”
苏醒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了看已经被抬上车的尸体,不知说什么好。
沉默了好长时间,看到佟子斌从居民楼的方向走过来,苏醒才恍然醒悟似的告诉小警察:“我的手机,打完报警电话就没电了。”
“你——”小警察没机会教训苏醒,佟子斌已经走了过来。
佟子斌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苏醒,给小警察派了别的活。苏醒什么都没说,小警察松了口气,忙不迭的跑了。
苏醒直觉佟子斌有话要说,但是佟子斌却走到车子的后备箱里,翻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苏醒。
苏醒有点受宠若惊,接过来看了看,没敢喝。
佟子斌瞥了一眼:“我们可没你们办公室那条件,没热水,凑合吧。”
苏醒摸了摸肚子,那一刀扎得她生理期异常,腹部日夜都是冰凉的。别说凉水,连凉菜都不敢吃。
“生理期,喝不了。”苏醒撒了个小谎,但是充分表达了拒绝的意思,“谢谢。但是——”她举了举手里的瓶子,“啥意思?”
佟子斌嘴巴动了动,似乎在想怎么组织语言。
现场人来人往,警灯无声的闪烁着。
佟子斌习惯性的抓了抓脑门:“听说你接了邹金生的案子?”
“嗯。报上去了?这么快。”苏醒觉得让佟子斌这么纠结的肯定不是这件事。
“邹家人说的。”他扭头打量苏醒,“况且,你和林予知联手,不需要上报大家也得积极打听吧?”
苏醒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家伙是不想说了。
佟子斌继续没话找话:“你真的答应了?”
“对,答应了。”
“为什么?”
“因为——,”苏醒想了想,“假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碰到这种情况我一定会答应的。陵阳集团呢,谁不馋?”
“可是它发生了!”佟子斌当然知道苏醒口中的“事情”指的是哪件。不过,苏醒能这么自然地说出来,他还是有些意外。毕竟连他这种有仇的,都不好意思在苏醒面前提起。
“我想让我的生活,仍然和以前——没有发生之前一样。”苏醒字斟句酌的说,“那是我应得的。”
佟子斌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上下打量着苏醒。良久才冒出一句话:“不可能,你太天真了!”
“何以见得?”苏醒问。
佟子斌指着眼前的那棵歪脖子树:“刚才那女的,叫丛近月,故意伤害,有期两年缓刑三年。”
苏醒微微皱眉:“故意伤害能缓刑?”
佟子斌继续:“奇怪是不是?因为她男人虐待她。”
苏醒恍然。
可是佟子斌问:“你知道为什么虐待她么?”
苏醒茫然。
家庭虐待的背后动机复杂的很,她一个路人凭什么知道?
佟子斌斜眼看着她:“他们结婚那天,丛近月白婚纱很漂亮,但是胸口很低。结果闹洞房的时候,本来闹得是伴娘,不知道谁把丛近月的婚纱给拽下来了,当场就全露出来。从那之后,丛近月的丈夫关德宝就开始看她不顺眼。从指责到骂人再到打人,甚至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