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牢(26)
虽然我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为时已晚,但我看到秦雅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还是回了她一句: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曾晚报仇,不必十年。”
我们做了十年的闺蜜,对彼此的喜好自然是了如指掌,曾经无话不谈的我们,连上厕所都要手拉着手去,很长一段时间彼此的生理期都完全的吻合。所以,要想知道秦雅有什么不能碰的东西,太轻松不过了。
我以前对香水过敏,对酒精过敏,对海鲜也过敏,后来参加工作了,必须要喷香水,必须要喝酒。
必要的时候还得陪着客户吃海鲜,在一次一次的过敏反应中,我已经百毒不侵了。
但秦雅是个娇娇女,她天生就不能碰青霉素,这种药物方面的东西也不能用生命去尝试,我记得有一年夏天她去我老家玩,正好我妈喂了好几只鸭子,鸭子生病我妈一只一只的给打青霉素,我当时手上沾了点,顺手去接秦雅递给我的纸巾时,她就轻轻碰了我一下,整个人恶心头晕了一下午,身上还起了一大片红疹。
我们曾经开玩笑说,谁要是想要杀了秦雅,只需要给她身上倒点青霉素就行。
今天我的量控制的很好,仅在右手食指上沾了一点,握住秦雅的手时,正好沾在她的皮肤上。
立即吃过敏药的话,不影响婚礼的继续,就是这性感的新娘子白嫩的皮肤上,可能会添许多助阵的小疙瘩。
从小到大爸妈都教我要与人为善,活了二十几年,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很邪恶。
但我一点都不觉得亏心,时间确实能治愈一切,但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拖的时间越久,就会在心里形成更大的毒瘤。
我做这一切都没告诉杨絮,所以当她看到秦雅脸色巨变的时候,还幸灾乐祸的在我耳边说:
“瞧着吧,抢来的东西,看她怎么吃得下。”
我悄悄附耳跟杨絮说了这一切,她一边夸我一边生气:
“这么大快人心的事,你怎么能不叫上我呢?对了,我怎么不知道她对青霉素过敏?”
我简单的跟她说了一通,她说那么久远的事情你竟然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我们四个人的喜好,生日,包括家里的一些情况,我都用心记着的,人的一辈子很漫长。
但是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十年之久的朋友,少之又少,所以我很珍惜我们的友情。
但这世间什么都可以通过努力去争取去获得,唯独感情不是单一而论的。
得知了我的恶作剧,林宋当然是拍手称赞,陆扶安皱了皱眉,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放心吧,我有分寸。”
陆扶安无可奈何的看着我,但他的眼神里,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怎么滴,我好像看到了一丝丝莫名而来的宠溺,随后他压低了嗓音微微靠拢我的耳畔:
“以后这样的事情别做了。”
我像个听话的好孩子一样,使劲的点了点头。
全部注意力都在怒气冲冲的离开婚礼现场的秦雅身上的杨絮和林宋,很显然没有看到我和陆扶安的互动。
徐乐乐果真没来,想必是不好意思面对我,也对秦雅有些痛恨。
婚礼预计是十二点十八分开始,我瞟了一眼陆扶安手腕上的手表,还差二十几分钟,时间上来得及,只是等秦雅吃了过敏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是不可能阻止身上红疹的出现的。
这一次不比满月酒,姑姑他们虽然没来,但秦雅家的亲戚来了很多,大部分都是不知情的,秦雅的母亲也来了,父亲却不见踪影。
看到女儿出了状况,秦雅的母亲王燕桔紧跟着出去没多久后,再回来时直奔我而来,杨絮斗志昂扬的把手关节拧的咯噔作响,十分兴奋的说:
“好戏开锣,早就听闻秦雅的妈妈是小三上位,最不讲理的主,今日正好会会。”
毕竟是做长辈的,我还是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声阿姨。
王燕桔搬了椅子坐在我面前,一副要跟我讲大道理的架势,但开口却是质问:
“曾晚,都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这心怎么就这么黑呢?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絮呵呵一声翻了个大白眼:“阿姨,您在说什么呀?我还以为今天这大喜的日子,您是过来跟我们打个招呼,顺便替自己那不要脸的女儿道个歉,毕竟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种,这么恬不知耻的作风,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明显的指桑骂魁,王燕桔是知识分子,信奉的自然是真爱,上一辈的爱恨,我们做晚辈的是没有资格多嘴的。
听了杨絮的话,王燕桔那张牙舞爪的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跟我那曾经的婆婆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