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156)
“我可和你不一样。”夜伽蓝收回铜镜,扶着神台踉跄站起身,“我不是断袖之癖,只不过练得是魅术罢了。”
温故抿着嘴唇挤出一句夸赞:“你的魅术很厉害。”
能别提我的魅术吗?夜伽蓝不想理会他,走到破庙门口,忽然身形一顿,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地上,连叩首三个道:“属下见过魔将大人!”
空无一人的庙门口枯黄落叶轻轻浮动,一团浓厚黑雾凭空出现,身穿一袭黑斗篷,脸上戴着火莲面具的男人从滚滚黑雾中走出来,尖锐的怪笑回荡在庙宇里,“本将被徐复追的东奔西跑,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这只臭骚的狐狸。”
夜伽蓝讨好地笑着,站起身毕恭毕敬道:“属下有失远迎。”
魔将抬起脸,用下巴不屑端视他一遍,“那徐复有些本事,你这臭骚狐狸可真会躲安逸,害的几个兄弟葬身徐复手中。”
“是属下失职,没有能够为魔将解忧。”夜伽蓝习以为常为上司背锅,笑着问道:“魔将大人身上可有治伤的药?可否施舍属下一些?”
魔将从袖中取出一瓶药,随手扔到地上,“庙里的人是谁?”
夜伽蓝捡起地上的药,擦一擦收进怀里,听到问题,他怔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是元九渊。”
若他独身一人将元九渊带回十九重城,便能跻身于魔君的三千灵童,和这位魔将一样威风凛凛,从此不用伏低做小,可如今遇到魔将,按照魔族人的品性,这个功劳是抢定了。
“元九渊?”
红莲面具下贪婪的双眼红浪翻涌,魔将几步向庙里走去,大喜过望地道:“我居然擒住了元九渊,为魔君解除心腹大患,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啊!”
夜伽蓝惊讶于他的无耻,几步追上去,“魔将大人,元九渊是我们共同擒住的,您见了魔君可要告诉他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魔将不屑地冷笑,大步迈过庙宇的门槛,讥诮地问:“你的名字不就叫臭骚狐狸么?”
夜伽蓝逢迎的笑容僵在脸上,呆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温故警惕蹲在神台后面,露出小半张英气冷峻的脸来,乌润黑圆的瞳仁干干净净,外面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比起夜伽蓝,这位魔将太讨厌了!
魔将来到神台前,瞧见他如获至宝,“哈哈!果真是元九渊!”
“你离我远点。”温故用力地瞪着他,刻意压着声音装凶狠。
魔将突然伸出手,如鬼魅一般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神台后面拽出来,“我割下元九渊一只耳朵先带回去复命,你这骚臭狐狸将他押送回十九重城,听明白了么?”
割……割耳朵?
温故吓得脸颊发白,想拿出佛珠中的重剑和他决一死战,可魔将阴郁森冷的鬼气压得他全身如同坠落到冰窖里,动弹不得。
求饶?不可能,温故身上很软,但骨头比石头还硬。
夜伽蓝走进来,低声恳求道:“魔将大人,属下已在魔君座下侍奉一百年,就在等这个升迁的机会,若是我能做上灵童,定当为您万死不辞……”
魔将睨他一眼,夜伽蓝身上轻纱遮体,外头披着一件松垮的袍子,比勾栏院里最放荡的小倌还要下贱,冷道:“你不过就是个供人的淫乐小玩意,竟敢在此和本将讨价还价,是觉得本将抢了你的功劳?”
“属下不敢。”夜伽蓝面如死灰。
魔将置之不理,取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拿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看向被他抓在手里的元九渊。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短暂的片刻,元九渊竟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面上不见方才一副视死如归的执拗,反倒困惑地眯起眼,随即冷冽逼人地盯视他。
那眼神若三九寒天的冰川,只是一眼,便看得魔将身上窜起一股寒意。
他恼羞成怒,决定不割耳朵了,挖出他的眼珠来也一样邀功。
魔将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元九渊不过金丹期,这样的修士在他手中如同玩具,杀了不知道多少个。
所以当元九渊突然摆脱桎梏,猝不及防攥住他的手腕,反手发力一扭,魔将怔愣一瞬,紧接着便觉得手中一松,匕首被夺了过去。
修白削长的手指指骨凸起清晰,很有男人清朗的气息,握着匕首干净利落地扎进魔将的脖子里,从他眼神变化至杀人不过三秒,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犹豫。
暗红的血珠顺着雪亮的匕首滚落,点点滴滴落在地上。
“杀人的时候不要瞻前顾后。”
元九渊握着匕首的手搅动,温热的血流到皎洁的手背,瞥一眼大惊失色的夜伽蓝,轻描淡写地问:“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