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溪有点好奇:“法律援助中心骗他钱?这是怎么回事?”
民警皱了皱眉:“哪有的事,估计就是这混子胡诌想要讹钱的。他之前也报过警,但我们要求他说明他到底被法律援助中心的谁骗钱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者说出的律师名字根本没有登记在册的。一点证据没有的事,就说自己的钱被诈骗掉了,那我们怎么能立案?结果为这事,他来派出所都闹了几次,说我们这是和司法局和律师串通好了,有不正当的利益输送,举报了好几次,但我们正常合法的操作,所以他弄来弄去没什么后续,就开始自己骚扰和报复法律援助中心的值班律师了,时不时就跑来泼点东西。”
民警拿起地上的水瓶闻了闻:“你还算运气好的,这就是热水,上次有个律师,被他泼了粪。”
“……”
齐溪看了眼自己被烫伤发红的手背,有些无语道:“那这人一直这样,不处理吗?”
“想处理,可没法处理。第一,他每次也就是小打小闹,你说真的多严重的犯罪,他也没有。”民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第二,他这里有点不正常,时好时坏的,精神有点问题,有时候做的事,你也没法追究他。”
民警看了眼齐溪:“你放心,我们会联系他家人,看管好他。你自己也当心点,赶紧去用冷水冲洗下被泼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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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样的插曲,齐溪惊魂未定,又因为报警等事耽搁了时间,如今一看很快到了法律援助中心下午的上班时间,别说吃饭,就是手上的轻微烫伤也来不及做除了用冷水冲洗外别的处理了。
齐溪在微信朋友圈忍不住发了条今日遭遇的相关牢骚,随便买了个面包,索性径自回了法律援助中心继续值班。
或许是报警起了作用,下午她没有再接到对方的骚扰电话,而很快,络绎不绝上门咨询的人让齐溪很快埋头提供法律解答,无心再想别的事了。
等下班时,司法局的对接工作人员让齐溪签收了今天值班的补贴,而因为还有一位排队的咨询老阿姨,齐溪特意留得晚了些。
等回答完所有人的问题离开援助中心,齐溪才终于有时间拿起了手机。
不出所料,自己那条朋友圈的下面是一堆的安慰,私信里也有不少人的关心,比如赵依然,比如其余几个曾经追过齐溪的男同学,甚至还有几个早就不联系的社团活动时认识的成员。
但是没有顾衍。
有那么那么多人关心自己,但里面没有顾衍。
顾衍并没有给齐溪的朋友圈留言,也没有私信过齐溪任何东西。
齐溪自我安慰道,有可能顾衍根本没看到。
但很多事一旦需要自我安慰,那基本是无法心理平衡的。
顾衍很可能就看到了,只是他并不在意。
虽然不想承认,但齐溪知道,这多半才是真正的现实。
也是,顾衍有什么必须要关心自己的义务吗?他有他喜欢的女生,并且终于在一起了,如今这个下班的时间,结束工作后,恐怕就去约会了吧。
齐溪有点失落,也有点难过,她的手背上还有烫伤的痕迹,那些红色已经慢慢消退了,但是皮肤灼伤感仍旧残存。
她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看了眼手机地图,决定就近找家药店买个烫伤药膏。
于是齐溪低头看着手机,跟着导航的路线走,一开始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药店所处的位置并非商圈或写字楼,这里又是老城区,走着走着路也变成了逼仄的巷路,周围更是没什么人,因此,紧跟在齐溪身后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就显得明显多了。
齐溪努力按捺住加速的心跳,她试着多次故意加快步伐转了个弯,身后果不其然也传来了加快的脚步声。
这下可以确定了。
她被人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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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最近接二连三遇到的事,齐溪内心的警戒值和慌乱升到了最高,她努力告诫自己不能自乱阵脚。
如今第一位的,就是从这段人烟稀少的路赶紧回到主干道。
齐溪一开始努力保持平静,佯装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异常,她生怕刺激到身后的跟踪者,尽量保持步调的平稳,试图慢慢绕回主干道。
而在一个道路反光镜里,齐溪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后人的模样,对方看着不算矮,身材更是健壮,黑衣黑裤还戴着个黑色鸭舌帽戴着口罩,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而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对方的手就按在那鼓鼓囊囊的东西上,仿佛藏着随时可以抽出来使用的凶器,另一只手上则带了文身,看着像个不太好惹的社会闲散人员,黑色鸭舌帽里露出来的头发还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