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千亿嫁妆有何用(222)
他的头低下来,连呼吸都很轻。
“那个人是你,陈棠苑。”
“……”
陈棠苑简直想为他颁奖为他喝彩,原来谎话还可以这样圆回去,还可以说得这样动听。
早该甩手走人的,究竟又留下来多嘴问个什么,给了他机会鬼话连篇。
知道她这是不相信,他单手环住她,腾出一只手来摸索出随身携带的名片夹。
“先别生气,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抽出收置在卡夹最里层的一张定制扑克牌,伸到她眼前。
镶着玫瑰金圆边的纯白卡面,上下斜对角的红心Q图案,背面磨砂质感的红白玫瑰暗纹。
分明是她从四年前开始陆陆续续收到过好几次的红心皇后牌,只是这一张还是空白的,没有写上相应的单词。
陈棠苑错愕地睁大眼:“为什么你会有?”
她把卡片接过来反复翻转着检查了好几遍,不可思议地喃道:“怎么可能呢,我都要忘记了……”
“你怎么可能是送那些卡片的人?”
“苑苑,这是最后一张。”他陷入回忆里,也有些出神,“我一直以为,拿出来的那天,我已经可以向你求婚。”
她还是激烈地摇头:“怎么可能会是你?我们才认识多久。”
他回答:“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也是为你而来,不是吗?”
“是,也是为了那块地。”她又说了他没能听懂的话。
“所以。”她满怀防备地揣测,“从四年前你就已经开始布局接近我,为了获取我的信任,足足蓄谋了这么久。”
在她面前饰演深情时,假意说着不介意有没有名份,可心中早计划过要向她求婚。
为她而来?为嫁妆而来吧。
害怕期望变为失望,陈棠苑对他不敢再有信任,平静道:“毕竟,这种步步为营的把戏对你来说太基本了,不是吗。”
她又恢复了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他好像被她恶意的讽刺伤到,一时没能接话。
陈棠苑胸口钝钝的痛,喉咙烧灼得发紧。
她警告自己收起同情心。
想多了,他怎么可能那么脆弱。
陈棠苑费力地扯开他的手臂:“如果没有其他要解释的,我先走了。”
圈着她的手臂力量抽开,她脚步软得一下几乎没站稳,又被他稳稳地托住。
他微微叹了口气,突然弯腰把她横抱起来。
“……你想干嘛?”
陈棠苑猛地凌空落进他臂弯中,没想到他被拆穿阴谋后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打算再要,脸上瞬间剧变。
她不配合地乱动,他被她连蹬了好几下,总算把人抱回门外的长椅上坐好。
他在她身边蹲下,目光平视着她,无奈道:“累不累?怎么还有力气踢人。”
陈棠苑站得酸胀的双腿得以松懈下来,但上身还是直直地挺着,充满防备地瞪着他,小猫一样,藏起茸茸的肚皮,翻身露出尖利的小爪子。
他朝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开始问她:“苑苑,记不记得你十八岁生日那天,从梅菲尔区那家赌场酒店庆祝完出来,在门外救过一个人?”
陈棠苑警惕他又要编什么故事,下意识地摇头:“没印象。”
但否认完,她还是尝试着去回忆了一下。
他目光殷殷地等待着,又在她始终略显迷茫的样子里一点点沉坠下去。
那对她来说不过是随手之劳,过了这么多年,若是已经不记得,也很正常。
但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其他方式证明自己对她别无所图。
她身处的世界教会她用怀疑与防备来自保,避免利益受损,她因此对他充满不信任,他可以理解。
她是天之骄女,永远高高在上,裙下之臣不计其数,她未必看得上他。
正是因为害怕这一点,不到确定她已经足够在意他,愿意给他机会解释的那天,他不敢贸然坦白。
他组织起语言,试图帮助她补充更多细节:“那天,你要求你的保镖上去救人,他们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但你很坚持……”
“好像是有这回事。”
陈棠苑终于搜罗出一丝记忆。
她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到自己惯常去的那间酒店开party庆祝,身处异国,家里人不放心她安危,请了许多保镖全程跟着,她因此玩得不太尽兴,早早退了场,后来又仗着身边安保众多,难得起意去见义勇为。
“你该不会要讲,那个人是你。”她努力回忆着那个青年人的样子,全然无法与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人相重合。
他舒了口气,笑:“很狼狈,对不对?”
“可你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那样?”陈棠苑呆呆的,“在赌场输钱了?”
“那是陆家旗下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