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千亿嫁妆有何用(210)
陈棠苑还是摇头。
她抿着唇默默不语,还想等土地竞投结束之后再与他沟通。
但他这次显然一定要得到一个回答,单手控住她交叠的手腕,将汽车往前开了一些,找了一个长时停车位,熄火停好。
他在与她相关的事情上,固执程度非比寻常,陈棠苑眼看逃不过,只能随口扯了个理由,推脱道:“可能是,那个要来了。”
他愣了一愣,问话比反应更快,很傻地接了一句:“哪个?”
陈棠苑还没来得及无语,下腹竟非常应景地传来异样的沉坠感。
随后,一阵绞起的抽痛袭来,寒凉的湿意顺着脊椎一路往上,令她下意识地皱起眉。
陈棠苑揪紧他的手指,有气无力地喊他:“庄律森。”
她的声音虚颤,脸色在皱起的眉头里渐渐泛白,他无比紧张,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棠苑脸颊垮掉,呜咽了一下:“真的来了。”
他无措地愣住,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焦急地问:“……那怎么办?”
她被他茫然的反应逗笑,连涨起的酸痛感也没那么难忍受了。
其实她往日通常不会有这么严重,大概是方才喝了太多冰酒,还吃了一份浸着浓缩咖啡的焦糖雪糕。
“没事。”她安慰道,“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示意他开车。
庄律森拧了拧眉,想要从脑海中搜罗出一些与女生这方面相关的信息。最后试探着问:“是不是需要买什么回去?”
陈棠苑摇头:“不用,家里有的。”
他坚持地看着她,她从他眼神中接收到信息,他是准备回去照顾她。
的确也不想独自躺在家里,陈棠苑内心一软,目光搜寻向附近某个便利商店,道:“我们一起去买。”
“不用,告诉我就好……”他话音还未落,又被陈棠苑捶了一拳。
“……”
陈棠苑压着自己锁骨上遮掩不住的痕迹,黑脸道:“你下车。”
回到贝沙湾,他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裹住,从车里抱下来。
怕他按电梯不方便,她伸手想去够他手里的购物袋,被他避开,又垂头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陈棠苑乖巧地缩在他臂弯中,从电梯中央的反射镜里看到被他横抱在怀里的自己。
他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她仰头,鼻尖蹭着他的下巴,心中被一腔温柔填满。
庄律森照着网上查来的资料买了一堆零零碎碎东西,却还是失策,没有买到她能穿得舒服些的家居衣物。
陈棠苑从他衣柜里挑了一件上衣换上,纤细的四肢罩在宽大的棉质上衣里,晃晃荡荡地露出一截长腿,偏偏她还不肯老实休息,总要想起些什么,不安分地在房子里乱晃,视觉上不可谓不香艳。
但他没心思乱想,将人搬回沙发上躺好,用薄毯将她裸.露在外的腿裹得严严实实,又用咖啡机蒸了一杯热牛奶让她喝了暖胃。
看他拆了买回来还没用过的珐琅锅架在炉上烧水滤净,又在桌前研究新买的红糖与姜片。
陈棠苑突然喊他:“森森仔。”
他立刻走过来握住她,手心的温度灼灼:“嗯?”
她问:“你怎么这么笨?”
他没有半点被她捣乱惹到的样子,弯着唇附和:“嗯,我笨。”
陈棠苑环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前胸,情不自禁地偷笑。像是还嫌不够,她又一次重复:“真的好笨好笨。”
……
陈棠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好像梦见她的礼服工作室获得了法国高级时装协会的认可,被列入高级定制名单。
庆功宴上有人来给她送花,自璀璨光影中一点点显出挺拔倜傥的轮廓。
她在淹没的鲜花酒杯中抬头道谢,看那人丰神眉目,润挺鼻梁,锋利下颌,每一处五官都熟悉,却怎么拼都拼不起来。
她正要细看,那抹身影却渐渐消散,碎裂成无数细小的,半透明的金色尘埃。像是多年埋身黑夜的影子,为了来见她一面,甘愿被光芒侵蚀,从她指缝间流走。
她好像被这壮烈的一幕震撼到,又因此也开始害怕强烈的光,抬了手想去遮掩,随后苏醒过来。
窗外早已是霜浓月薄,银蓝色的夜。
有人坐在床边无声地翻着书籍,自玻璃上拓出一抹温情的剪影。
“醒了?”听到她的动静,庄律森直起身,探过来握住她的手,柔声问,“还难不难受?”
陈棠苑怀里拥着一团被子,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随着焦距的逐渐清晰,她总算认出了梦里的那个人,那种不真切的,飘乎如梦的感觉,渐渐幻化成具象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