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测谎仪(99)
为了防止她不相信,姜抒以还特地走了两步给她看。
“行吧。”闻芋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你觉得没事就行。”
-
倒也不是没事。
只能说是——
太痛了好吗!!!
一开始下地走路的时候觉得痛感不怎么强烈,她就天真地以为其实这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结果在下楼梯的时候,报应来了。
别墅提供的拖鞋是软胶制的,走在平地上还没什么感觉,但当踩在楼梯上时,拖鞋会中间随着脚踩在台阶中间折成两半。
每一步。
每一步!!!
伤口都他爹的跟压在冰锥上一样!!!!!!
可她Flag立下了,这时候说什么也不能露陷。
因此姜某人只能强忍着痛,装作若无其事地往下走。
好不容易走下楼梯时,额间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了。
“你要不行就回去躺着吧。”闻芋憋着笑看她一瘸一拐从旋转楼梯上往下“爬”,“打麻将比命重要吗?”
“这不是废话吗?”姜抒以白她一眼,“有种待会你别碰麻将桌一下。”
“没种。”闻芋耸了耸肩,“反正痛的又不是我。”
……说的也是。
姜抒以麻木着一张脸,心里在想——
走都走到这里了,痛也痛了好一会儿了,这麻将要是打不上那可就太亏了。
幸好,尽管身体上受罪,到了麻将桌上后,灵魂终于得到了救赎。
姜抒以今晚的手气特别顺,好到一连摸了好几把,赢得Alex直呼她出老千。
她对Alex和闻芋哀怨的眼神视若无睹,高兴得拿起桌上倒满了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了才回味过来里头有酒精味。
不过不怎么浓,所以没太在意。
“技术差手气臭就老实承认。”姜抒以将手中的幺鸡往牌桌上一甩,“别说姐姐不照顾你,要这张是吧?”
“我会因为一张牌就屈服吗?”Alex冷笑一声,“一条杠能值多少钱?”
她颇为嫌弃地瞟了他一眼,在下一圈摸牌时,指腹盖住牌面摸了摸,随即将所有牌一推:“糊了。”
完了还要幸灾乐祸地说:“一条杠确实是不值钱,不过好歹能回那么丁点的血。”
“你这样赢下去,回到南湖该请吃饭了。”薛纵笑道。
在一桌人的大呼小叫中,姜抒以带着满意的笑暂离战场,打算去个洗手间再回来继续。
路过甘曜那桌时,他们在玩德州扑克,说笑声被自动麻将机洗牌的声音盖住,离近了才能听到一些,大概也是有意或是无意间提起的——
“周嘉蘅人哪去了?怎么一晚上没见到?”
“好像晚饭那会儿出去后就没见着他人了。”
“追老婆都追到这里来了,突然玩失踪是怎么回事?”
“说不定搞小惊喜去了。”
“一个破小岛能搞什么小惊喜?”
……
都是些没价值的话。
什么小惊喜,还不如说他又跑哪里去搞网易云更能令人信服一点。
说是这么说,上洗手间的时候,姜抒以还是不免会想起甘曜他们说的话。
他不会真这么土,追到个小岛上,发现这里适合留点纪念,所以大半夜“找惊喜”去了吧?
她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周嘉蘅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吗?
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她挑好了后他付钱,哪来的惊喜可言。
人应该不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转性吧?
有些想法一旦冒了头,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加上酒精渐渐有些上脑,以至于姜抒以险些一头撞上洗手间的玻璃门。
好在她及时刹住了车,然而这个刹车的后果就是好不容易歇了会的伤口再一次开始叫嚣,疯狂找存在感。
“嘶……”
姜抒以倒吸一口凉气。
结果她刚扶着墙、龇牙咧嘴地从洗手间里出去,就与拉开客厅大门的周嘉蘅照了个面。
他眼眸中压了点烦躁,像是分明不想做某件事,却又不得不去做——
姜抒以的目光随之落到他手边、被潮汐打湿的运动鞋。
啪,酒醒了。
那双运动鞋,是她遗漏在沙滩上的。
哦。
那就不是“不得不去”,而是“被逼着去”了。
可她也没逼他去啊,她不是好声好气求他去的么。
姜抒以想了半天,最终归结为——
是周嘉蘅仅剩的良心所迫。
“你怎么下来了?”见到她,周嘉蘅眉心不自觉拧起,“不是说痛到路都走不了?”
哪有那么娇弱,被贝壳划拉伤了而已,又不是直接断腿了。
就是这句话她只敢在心里说,毕竟在沙滩上装残非要人背的是她本人没错。
姜抒以不自在地讪笑两声:“那倒也没有连两步路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