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佛子眼前苟且偷生(180)
少年似狼崽一般在怒吼,引得旁人纷纷驻足侧目。围观之人见苍暮眼红耳赤,皆以为在二人对峙的下一刻,他便气急而走甚至是伤到谢卿姒。
可却在仅仅的一瞬间,佳人踌躇不决,苍白的面色越发差劲时。少年郎终究无法与谢卿姒再争执下去,他一身怒气的大步到她的面前,双手握紧拳头。
在众人以为他年轻气盛,恐伤到眼前柔弱的女子,立马纷纷劝:“道友,我等人瞧女修身体弱,你可勿动手。”
但未等他话落,围观的人群皆发出一阵惊呼。只见苍暮在众目睽睽之下,霎时紧紧的抱住谢卿姒。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厮却一个劲儿的哭泣。
他眼眶红润的同时,仍心不甘情不愿的恶狠狠恐吓:“在虚悟的房内,你命猫生敲昏我。连夜令人带我返回家门,你可询问我的意见?你却再次重操旧业,只为隐瞒你体内的妖邪之力。”
“你我一同成长,自幼的情谊。但你却从未顾及我的感受,你可知,你在我心里的意义!”
在苍暮控诉之下,佳人心尖泛起苦涩。她素手轻抚他的后背,言语哽咽:“对不起,暮暮。”
少年郎一听到此昵称,面潮红润。无论是幼时,亦或是现当今苍暮的面容皆秀气得似女儿家。
在他二人初次见面时,谢卿姒便以为是女伴儿,为以示亲昵便唤他:暮暮。待到熟知以后便以此逗弄他。而如今年岁已大,她已经极少如此叫他。
此刻早已长成,高出女郎一个头的人,竟开始扭捏:“卿姒,我十分担忧你,你便令我陪在你身旁,好不好?”
众人方才仍在忧心忡忡今日闹出事儿,未料到,男子反转如此之快,令人瞠目结舌。甚至在场的女修纷纷面带羡慕的瞧着谢卿姒,她身旁竟有如此贴心的人。
谢卿姒自是察觉到围观人群灼热的目光,不由头疼得厉害,低声细语:“苍暮此时回到客栈再议,暂且先离开此处吧。”
然而少年郎却觉得她在拖延时间,借此机会再诓骗他。正想再驳斥她时,他便见到在远处街道上正鬼鬼祟祟的月伍。
苍暮见势不妙,亦是只得咽下心里的委屈,赶紧谈及正事:“卿姒,此事可以暂且搁置,但无论如何我定得待在你身旁,你记牢实了。”
“如今你得与我先离开此处,去瞧一瞧月伍在谋划什么幺蛾子。”他徒然凑到谢卿姒的耳根前提及此人,她黛眉瞬间一皱,但凡月娅在的地方便祸事频频。
今儿苍暮本可以道出心中的苦水,令谢卿姒知晓自个的错。如今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出密谋叨扰,苍暮厌恶月伍至极。
但他仍旧得谨小慎微的搀扶着佳人,一路尾随在月伍的身后。
此时他二人早已远离密集的人群,跟着月伍七拐八拐的走到临近城外的独居院落。
月伍小心翼翼的回头巡查四周,是否被人发现,行为诡异得紧。他甚至故作在宅院前面逗留,购置摊贩的物品。确切无人跟踪后,他方才安心的进到院内。
苍暮见势便将踏上房顶,悄然无声的去窥探此处暗藏的秘密。
但却在此时谢卿姒突然察觉出异常,立马制止住他:“如今我身体虚弱,稍微有风吹草动,我便越发的不适。我一靠近此处的住所法力便紊乱,其中定然有蹊跷。你且先在房子的外围细致的探究一会儿,再进去。”
“卿姒,你先到一旁坐着等会吧。待到我探寻到房屋内不为人知的事儿后,我再告知你便是。”苍暮听谢卿姒言及身体状况,心中骤然揪紧。他生恐其出事儿,立即劝解道。
可病弱的人却甩开苍暮欲搀扶她离开的手,拧紧眉头反驳:“区区月伍我尚且未放在眼里,你何惧之有?”她状若岔开话题,令苍暮转移注意力。
而少年郎听她如此娇纵之言,亦是升起恼意,只得憋屈的回复:“行,倘若身体一旦不适,定得及时知会我一声。”
“懂得,懂得。你赶紧去瞧一眼到底是何物在作祟。”谢卿姒紧跟在苍暮敷衍了事,令他不由扭头按照她的吩咐办事,不欲再与她待在一块。
佳人自是知晓他负气,却未在意。毕竟,她虽然未将月伍似作威胁,但是他的主人——月娅,谢卿姒待她可从未松懈谨惕的心。
在谢卿姒的眼里,苍暮心性张扬莽撞。倘若未在一旁盯着他,一招不慎他便落入旁人的陷阱或是闯出什么篓子。
在她思索的时候,苍暮正手执本命法器——密子阵在看似破败,空无一人的院落四周悄然查探。
果然在片刻之后,在密子阵的威力影响之下,于房屋的外围便闪现一道防线。他与它保持一定的距离,检查一番后方才在心中断定破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