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佛子眼前苟且偷生(145)
待猫生离开后,屋内便空余谢卿姒与空竺。两人皆保持沉默,一时半会儿房内倒是寂静无声得诡异。
僧子听到谢卿姒此话,竟一时间语塞,不知从何解释。空竺自幼时,见到卿夫人抱回谢卿姒起。他便觉得与她冥冥之中注定,他二人之间因缘际会。
初时空竺以为起因是,由于两人存有亲情血缘的关系。但是随时间的推移,他从卿夫人的身上揣测,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但是无论如何,空竺从始至终皆在尽心尽力的照顾谢卿姒。一切瞧起来似顺理成章一般的,再加之她为他而眼盲一事,更令空竺事事挡在她的面前。
现当今谢卿姒突然的一番话,令空竺亦是察觉他常年,待她的惯性方式似乎出现错误。
佛子以平日皆是以兄长的身份,照料她。
而谢卿姒自幼便被他娇宠长大,旁人倘若夺去空竺分毫的注意力,她便不依。
但是此事便似若顽童,被他人抢夺心爱之物。而恼怒,与所谓的男女私情相差十万八千里。
时至今日,空竺方才略微知晓他二人之间相处的模式,真应谢卿姒所言。可是,他不应该如此待她吗?如若不该,他应以何种方式待她?
谢卿姒为避免空竺的指责,向他道出一句,是是而非的话。如今竟真令他深思熟虑起来,思及此,佛子终于开口:“你想分担诸事,是欲令我允你一同历练,但是你的身体状况可未允许。”
空竺站于谢卿姒的身后,一言一语后,继而再拨动佛珠。僧子心无尘,眼冷如寒玉的待人回复。然而,约莫半会儿后,竟未瞧见有所动作。
他此刻捻珠的手不由一重,只见女童坐于冰凉的地上,面朝墙壁。她的脑袋止不住往下掉,再抬起,发出轻轻的酣睡声。
即使清冷如佛子,亦是不免轻笑一声:“嗤,可真行。以后你再责怪我的理由,便是令你生出此德性吧。”
此时此刻,屋内的僧子如同温润的暖玉。他口头虽重,但是言语间却透露着,他未察觉到的宠溺。以及,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地上的女童。
女童似睡得并非如此安稳,小嘴儿哼哼唧唧的:“表哥。”
她顶着毛绒卷翘的头发,蹭得佛子的面竟露出些许绯色,着实是稀奇事。
他禁不住搓揉谢卿姒蓬松毛发,随之轻拍其背安抚,笑言:“倘若你以此般模样,到人间的街头肆意游玩。不知人贩子见到,得多开心。”
空竺此前因苍暮重提往事、虚悟言及谢卿姒命数将尽,而心绪低沉。
如今被女童一阵闹腾后,他的言谈举止间倒是轻快不少。僧子轻巧的把女童放在床榻上之后,便转身离去。
谢卿姒昨儿从原始森林再到一路赶至客星城,早已累得够呛。因而昨晚被罚站后,便一觉深睡到天亮。
女童方一睡醒,便徒然从被褥里钻出来,使劲挠头大叫:“猫生,给你一分钟,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她此时后悔极了,空竺一行人肯定早已前往秘境。女童烦躁得一个劲的在床榻跺脚,恍若一只炸毛的幼兽。
当房门被猫生从外头砰的一声推开,而空竺紧跟随后。他二人方一进来,便见谢卿姒的此番动静,一时间脸上皆是不知所以然。
空竺见她仍未消停,便轻咳出声:“一大清早的便不知消停,你在作甚?”
谢卿姒一听屋内传出佛子的声音,顿时停下折腾的动作。
她顺着声音,转身便跳到僧子的身上,紧紧拥住。女童欣喜若狂,捧着他的脸,重重在他的额头亲一口。随之,谢卿姒娇憨言:“哥哥,我以为你真令我一人待在此处,自个跟着白允等人去秘境呢。”
空竺被她一顿突如其来的操作,不由斜睨她一眼。他稍微再搂得紧些,以防因她胡闹摔到地上。
但是他口中之言,却是在呵斥:“你成何体统,而今客栈内的人,皆知晓谢家有一顽童。我已让虚悟先行离开,待会你洗漱后便与我一同去秘境。”
女童不由满脸惊讶,立即反问:“为何?你此前不是信誓旦旦的,命我与虚悟一同去寻虚空?”
“呵,你可真是健忘。昨晚不知是何人,在指责我。待她甚好,令她无法承受。既然如此,便令她随行历练一番,让其知晓人间险恶”
谢卿姒听空竺此言,知昨儿提到的事刺到他。于是,女童立即讨巧回:“哥哥,此人着实欠收拾,惹得你动气。”
空竺与谢卿姒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屋内笑闹对方。女童甚至把脸凑到佛子的面前,故作令其发泄一下。
但是,空竺亦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瞧着她圆肥的面 ,便一手稍用力的搓揉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