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因为头上有伤的缘故，顾一珊整个人都觉得晕晕的，她穿着拖鞋走下楼来，就看见餐桌上摆着早餐，很明显沈长庭和思暖已经吃过了。

顾一珊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便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吃过早餐后，就开始随意地看看手机，看看时尚新闻，财经新闻，打发打发时间，谁知她看着看着，就看见了这样一条新闻：顾氏企业或因资金链断裂宣告破产！

顾氏企业就是顾一珊父母的企业，现如今交给她的哥哥顾一衡打理。

顾一珊瞪大了眼睛再次瞅了一遍新闻上几个大字：顾氏企业、资金链断裂、破产！

顾一珊不敢耽搁，立刻扒出哥哥的电话打了过去，可无论顾一珊打多少电话过去，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忙！”

多次电话未打通后，顾一珊选择去顾氏企业一探究竟，就在她要去时，顾一衡回了电话。

顾一衡：“喂？怎么了？”

顾一珊接起顾一衡电话后，担心直接了当地去问，哥哥会受不了，于是她选择迂回着打探消息。

顾一珊：“哥，最近忙吗？”

顾一衡声音有些喑哑，他缓缓道：“不忙，有什么事吗？”

顾一珊又问：“哥，你看见新闻了吗？”

顾一衡道：“新闻？什么新闻？”

看来哥哥还不知道新闻的事，那么新闻里的事十有八九是假的了。

顾一珊长舒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就是一些小道消息，哥哥不必在意。对了，哥，现在公司状况还好吗？”

听见顾一珊这样问，顾一衡停顿了下，过了一会儿才道：“没什么，就是上次跟你说过的，有一批货上了潮，不好卖。”

顾一珊听着顾一衡的解释，悬着的心彻底踏实起来，她道：“哥，我知道了，你忙吧。”

挂断电话后，顾一珊心情好了许多。

“妈妈......”小思暖跑了出来问道：“妈妈，你看我这身衣服穿着怎么样？”

顾一珊仔细一看，只见思暖头顶戴满发饰，嘴唇上涂了一层厚厚的唇釉，手上是不知从哪里淘换来的铁镯子。

“思暖，思暖，你快回来，张妈给你好好梳下头发，你这样是不行的。”

张妈边跑边道。

顾一珊也觉得思暖今日的穿戴很不一样，于是说道：“思暖，小朋友是不应该穿得丁零哐啷的，都不像小孩子了。”

思暖摸了摸头发道：“妈妈，小朋友不应该，那谁应该呢？”

顾一珊有些语塞，“这......”

“不能穿就是不能穿，小姐乖，张妈给你换一身搭配。”

思暖：“可是，这世界上有什么能与不能是一层不变的吗？”

张妈：“可是......”

顾一珊笑了笑，这孩子可把张妈问得哑口无言。

张妈说不过思暖，便转身给顾一珊告状道：“这都是那个摇滚老师教的，你说他一个钢琴老师，不好好教学生弹钢琴，整天经弄不三不四的事情！”

“这是那位钢琴老师教的？”

“不是他还能有谁？”

第10章 发呆

顾一珊暗叹：“还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此刻，林业平正巧进门，就看见思暖穿着这一身衣服在客厅走来走去。

“思暖，这身打扮很独特。”林业平笑着说。

思暖听见有人夸她，心里乐开花，她道：“妈妈，林老师都说我打扮的好看。”

顾一珊看了看林业平黄色的头发以及破洞牛仔裤，又看了看思暖满头的发饰，只觉得这对师徒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罢了，看在女儿高兴的份上，也就不让她换下来了。

林业平带着思暖进了钢琴室后，顾一珊便到花园随便走走。

顾一珊到花园后，就坐在秋千上，任由秋千荡来荡去，她一个人随着秋千忽上忽下，上上下下。

她在聆听自然的声音，她在享受坐在秋千上的时光，若能一直如此，倒也自在，只可惜她的那份自在早在五年前便已经被老天收走了，余生只剩赎罪。

远处的玫瑰花正随风摆动，一切是那样的美好，然而，就在不远处，残风席卷一切，将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卷起而后又落地，方才还高高在上的玫瑰花这会儿子便像垃圾一般被吹来吹去。

安详的时光逐渐远去，她的世界出现龟裂，再高贵的事物也有繁华尽去的时候，就好像她前半生的荣耀璀璨只为衬托出她后半生的落魄与迷茫。

秋千停止晃动，她走下去捡起了一瓣又一瓣的玫瑰花瓣，而后又回到秋千上，就这样僵直地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妈妈？妈妈？”思暖小声喊道。

没有回应。

“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