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番外(33)
那徐姑娘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却还强撑着场子对花柳命令道,“这位公子我认识,你就先下去吧。”
花柳对着她行了个礼,答道,“诺。”
待到花柳下楼,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那徐姑娘还是站在屏风处不动,许嘉用手臂撑着身子,半躺在座椅上,无端多出几分风流之气,笑道,“哥哥的衣服都因为你被弄湿了,还不快点过来帮哥哥宽衣?”
那徐姑娘迈着小步子,一步一步挪到了许嘉面前,见许嘉不动,便大着胆子前去解他的腰带,腰带还没解开,就听见许嘉在她头顶上懒洋洋地问,“徐姑娘刚才说这位公子我认识,我可真的是好生冤枉,明明连姑娘的芳名都未曾耳闻。”
徐姑娘低着头,声如蚊呐,“徐子鹤。”
许嘉笑了一声,“倒像个男子的名儿。”
可能因为心急,腰带半天也没解开,徐子鹤道,“子鹤还不知公子的名讳。”
许嘉随口编了个名儿,“贺梓逡。”
“嗯。”
腰带上的结像个死结,徐子鹤怎么解都解不开,越解不开就越急。突然,一只干燥温热的手盖住了她的双手,许嘉顶着腮模糊不清地笑道,“怎么这么急?”
徐子鹤一惊,收回了手,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不敢再动。
许嘉开口,“听说你是这的头牌儿?”
“是。”徐子鹤急忙解释道,“但我和他们不同的,我……”
她话音一顿,倒也说不出自己有哪里不同,但她不想让许嘉因此而看轻她,紧张得手心冒汗。许嘉伸手轻轻地抬起了下巴,温柔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我知道,你不同。”
徐子鹤心头猛然一跳,屏住了呼吸。
“这么漂亮……”许嘉偏头望向窗下,“就该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
夜深,孟府。
孟忠连斟茶,“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梁霜道,“国相大人自进宫起便一直和太子殿下住在一起,后来太子殿下移居东宫,他也跟着住了过去,只是今日属下进宫听闻,太子殿下和国相大人近日好像闹了些矛盾,国相大人正打算从东宫里搬出来住呢。”
孟忠连道,“搬出来?搬哪儿?”
梁霜道,“听闻那国相府已经改造完成,怕是要搬出宫住了。”
孟忠连闻此一笑,轻轻晃着杯里的茶,“搬出来好啊,搬出来好。”
因为刺杀皇太子的事,孟忠连被足足禁足了一个月,也就是在这一个月里,许嘉当上了皇太子,等到他想要插手时,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不过好在许嘉不仅是个人尽皆知的假太子,还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太子,孟忠连唯一怕的,就是扶尔和许嘉联手,扶尔的手段他还是见识过的,到时候一个是朝中重臣,一个是皇上钦点的太子殿下,就算许嘉再怎么不作为,也定是要卷起一场血雨腥风。
可是就好像是他刚想瞌睡就有人给他送枕头般,许嘉和扶尔居然闹掰了,扶尔还要搬出宫来住。这样一来,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他能把扶尔拉拢为自己的人。
月亮弯弯,照见了孟府的权谋,也照见了宫里的暗局。
“回太子殿下。”周顺跪在地上,“孟相今天在茶四坊约的人乃是户部侍郎江司岳。那江司岳本就是孟相的人,想必是孟相今日刚刚解禁,想要找他了解了解朝中近况。”
许嘉的食指摩挲着杯口,未曾一言。
周顺道,“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许嘉道,“说。”
“今日东宫的暗卫来报,说是孟相的随身侍卫来东宫查探过国相大人的情况。”
许嘉的动作一停,抬眸,下三白狠厉异常,“近日派暗卫随时跟着他,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周顺低头,退了出去。其实他不明白,既然太子殿下这么关心国相大人,为什么又要和他闹别扭呢?又为什么要同意国相大人搬出去住呢?嗐,他轻轻摇了摇头,走了没几步就突然遇到了刚刚腹诽过的人,他脚步一顿,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奴婢参加国相大人。”
“嗯。”扶尔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许嘉紧闭的房门上,又转过眼来看他,“他今天吃晚膳了吗?”
周顺一愣,实话实说道,“没有。”
扶尔皱眉,轻声嘱咐道,“他肠胃不太好,就算忙,以后也要记得,一定要盯着他按时吃饭。”
周顺道,“奴婢知道了。”
“还有……”扶尔垂眸,像是陷入了某段往事当中,“他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陪着他一起吃。”
周顺道,“诺。”
“没什么事儿了,你下去吧。”
周顺弯着腰告退,待到走过扶尔身边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国相大人的背影,随后他转过身,又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