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散得差不多了,徐翘也没再关注微博,重新把注意力挪回到比赛上。
她的票数从早上起一直在第一第二之间徘徊,另一位竞争对手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十二岁天才少女”。
两人你追我赶咬得太紧,对方心里估计也不太有底,但或许是有昨晚的前车之鉴在,并没有采取特别的行动。
今天是跨年夜。傍晚五点,工作室其他人集体准时下班去过元旦佳节,徐翘被大家问起今晚安排时,说等会儿马上会有人来接她,跟所有人挥手分别后,百无聊赖地钻进了画室。
有没有人接她还是个未知数。
程浪已经忙得很久没理她了。他们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她发的“哭哭”表情上,看起来好惨,又不能撤回。
作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觉得自己不能像个深闺怨妇一样抱着手机过活,想了想,把它扔进办公室抽屉,回到画室继续闭关。
整栋楼安静下来,只剩墙上时钟咔哒咔哒在走,指针指到七点整的时候,徐翘心里微微紧了紧。
投票通道关闭了。
傍晚查看投票界面时,她暂时位居第一。但按一般套路,赛前准备充足的人可能在最后时刻发起一波进攻,把能够拉到的余票一次砸下去——这倒不是作弊,只能说是一种合理战术,毕竟谁还没些亲朋好友呢?
所以还真没有亲朋好友的她并没有高兴得太早。
她起身走到画室门边,想去办公室拿手机看看结果,刚握上门把手,还没开门,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外边传来。
男式皮鞋踏在旋转楼梯上,步伐沉稳有力,一个熟悉的,含笑的男声也随之撞入了她的耳膜:“投票已经结束,票数很稳,您不用去跟您那些好姐妹拉票了。”
徐翘一把打开了门。
程浪刚掐断电话,走上楼梯口,一眼看到她,停下脚步,脸上笑意更深一些:“看比赛结果了吗?”
徐翘摇摇头,愣愣看着他:“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你居然还给我拉票了吗?”
“是为给你最后冲刺准备的,但不是我。”程浪扶了扶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我家里人……比较乐于助人。”
徐翘眼皮一抖:“什么你家里人……谁啊?”
“我爱吃火鸡的母亲。”
第42章
回到公寓吃晚餐的时候,徐翘才知道自己在画室闭关那两个钟头错过了什么精彩内容。
如她所料,第二名在投票通道关闭前两小时开始源源不断地发力,小幅度慢慢往下砸票,保持着隔几分钟追一小截的速度,紧咬她不放。
她这边起初一直被动地随着对方的节奏跟票,跟了半个钟头,程妈妈失去了耐心。
这么小家子气,到底会不会玩啊?
伦敦时间比北京慢八小时,当时正好临近午餐时间,程妈妈约了姐妹外出嗨皮,赶着尽快结束这场战斗,让人一下子出手了一大把票,化被动为主动。
对方慌了,傻了二十来分钟,大概偷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拉来一波新票。
程妈妈又生气了。
这么刚?不行,不允许,她这手感正好呢,于是回头一声令下,都给我上——又是一顿天王盖地虎,狂风扫落叶。
这时候已经只剩半个钟头,对方垂死挣扎地跟了一会儿后,就彻底消停下来。
程妈妈看人家这么快偃旗息鼓,担心这是缓兵之计,又见自己手头存货不多了,准备动员姐妹们,也就有了刚才那通电话。
不过事实是,对方最后那会儿确实没了辙。
程浪说,不是谁交际圈都有您这么广的,您也别太高看人家了吧。
徐翘听得目瞪口呆,为自己错过了这样精彩绝伦的battle场面感到万分遗憾。
遗憾的同时又有些心慌,在餐桌上问程浪:“你妈妈怎么知道我?”
“也不算‘知道’。”程浪拿起醒酒器,倒了杯红葡萄酒给她。
圣诞和元旦在欧洲是相当于中国春节的节日。程家大房定居伦敦多年,生活习惯基本已经西化,所以程妈妈对于儿子最近不回家这件事十分不满。
程浪一开始以工作繁忙为由安抚了她,但奈何不了女性第六感的敏锐,被她掘地三尺挖到了伯格珠宝工作室以及“羽立”这号人物的存在。
程浪的心理疾病瞒了爷爷,却没瞒住父母。
程妈妈眼看程浪的堂哥三年抱俩,心急到就差让儿子去医院定期存精,这会儿晓得儿子正为终身大事奋斗,气也不生了,让他放手去干,并扬言自己要为他出一份力。
不过其他多的信息,倒也没有走漏。
程浪不愿透露这位羽小姐的底细,程妈妈当然不好强求,毕竟万一歪门邪道动用过头,把到手的儿媳妇吓跑了,那就是罪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