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曲嫣然的眼泪已经流到的唇边，“你是我最亲的人。可是，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看不起我！”

曲嫣然说罢，转身就朝着外面冲去。

“滚！滚出去永远别回来！”柳霜霜说罢，一个人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她这一辈子，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痛难过。

要知道，当初她花了大力气才将叶兰依的那些设计图弄到手。

她很清楚，那些设计图从未在任何地方公开过，她之所以花大力气弄过来，就是想占为己有，当作是自己的作品。

她小的时候父亲病故，母亲改嫁，她是无人要的孩子。长大之后，又去当侍酒女郎。

她是卑微的，一直被人瞧不起。她这一路走来，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哪怕是后来和曲锦年在一起，也是无名无分，生怕被人揭开她的那些不光彩的过往。

如果有了那些图纸，她就可以摇身一变，变成才华横溢的旗袍设计师。

她的那些过去，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计划竟被自己的女儿曲嫣然给破坏了。

她怎么可能不伤心，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

柳霜霜哭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是曲锦年回来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对着镜子准备补妆。

但是，她刚刚拿起粉盒，曲锦年已经进来了，身上一股子酒气，眼底布满血丝。

曲锦年见她蓬头垢面的，没好气地问道：“你又在搞什么？”

柳霜霜记得很清楚，自从上次婚礼被破坏之后，曲锦年对柳霜霜的态度就突然变了不少。

而自从孟萧南找过曲锦年之后，他的态度就彻底变了，时常酗酒，晚上很晚才回。

有好几次，他直接在外面过夜了……

这些，柳霜霜都看在眼里。

直到她听到曲锦年在默默收集七年前那个案子的证据，并且在处处打听鲁春来的消息，她才知道，一切比她想象得要复杂严重多了！

但，柳霜霜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人，自然不会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慌了神儿，她依旧像从前一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曲锦年嘘寒问暖。

“锦年……锦年你回来了？”她快步走到了曲锦年的身边，伸出手扶着他的胳膊，“瞧你一身酒气，又到哪儿喝酒了？都这么大年纪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曲锦年眯着眼睛看着柳霜霜：“我喝酒关你什么事？”

柳霜霜笑了笑，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抬手将头发顺到自己耳后：“我就是心疼你，你胃不好……要不，我给你熬点儿小米粥？”

“老子不喝！”曲锦年说话间，一把推开了柳霜霜，鞋都没脱就满身酒气地倒在了床上。

柳霜霜站稳之后，默默地过去帮曲锦年脱鞋子，脱袜子……

她的一举一动，都保持着一个贤妻良母该有的样子！

帮曲锦年整理好鞋袜之后，柳霜霜走到曲锦年身边，想要拉他起来。

“你到底干什么？”曲锦年不耐烦了。

柳霜霜好声好气地说道：“锦年，去洗个澡，你身上酒味儿太重……”

“我不洗！”曲锦年突然睁开了眼睛，瞪着柳霜霜，“你嫌弃我身上不干净了？我还嫌弃你身上不干净呢！”

曲锦年这一句话，彻底把柳霜霜给震住了！

她僵在原地，定定地看了曲锦年好久，才问道：“锦年，那怎么……怎么突然这样说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泪水涟涟，让人好生怜爱。

如果是以往，曲锦年肯定会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但是，现在他只是这样瞪着她，满脸的鄙夷之色。

就在柳霜霜的眼泪快要落下来的时候，曲锦年已经翻了个身，侧卧在床上，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曾经，她的眼泪是她最得力的武器，如今她的眼泪一文不值，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

自从清浅出事之后，孟萧南几乎放下了所有的工作。

现在清浅安全了，他才开始逐步进入正轨，打算好好赶赶进度，将之前落下的工作都补上。

所以，这段时间，孟萧南都是很早到办公室，很晚才离开。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清浅也一直避着孟萧南。

好几次，孟萧南到了长盛花园楼下，明明看到她了，一眨眼的功夫，她突然就跑得不见人影儿了。

孟萧南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究。

心想着，等他忙完这阵子，再慢慢陪她玩儿……

那个设计总监的位置，既然她那么想要，他偏不给，让她自己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