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心动(79)
“不用,也没有多严重。”白语菲笑着抬头,向宁言这边看了看,说:“你也不要怪宁言,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水壶太重了,我一下没拿稳,所以才失手砸了热水壶,也怪我倒霉,离得近,所以烫到了。”
倏然,她眼眶一红,“我没事,我没事的,可能是我做得不够好吧。”她抬手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李居镛心疼地拦住她,急急忙忙地叫佣人去打电话喊私人医生来,又冷眼看向宁言,说:“你先出去吧。”
宁言脑子是懵的,不敢相信地看着满脸委屈落泪的白语菲,她怎么能这样说话?这不是暗示说自己不满意她,所以故意松手,让她被开水烫到了。
白语菲就那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宁言就被判了死刑。
宁言茫然的目光停留在李伯伯的身上,接着移向一旁的总经理冯磊,还有蒋青,甚至是苏珊,他们关切着白语菲,时不时向她望过来目光带着冷漠、甚至是幸灾乐祸。
她挪着麻木的身体往外挪去,大厅里空荡荡只有亮起的辉煌灯光,一旁的餐桌已经陆续地上菜,厨房的佣人忙碌来、忙碌去地布置餐桌,突然她感觉好像有一道透明的、无形的屏障,将她和这个地方,这个些人分割开来,她不属于这里,她也根本融不进这里来。
一厢情愿的报恩,此刻变成了一个笑话。
心里的那点奢望,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插入她的心口,不仅疼,还难堪。
宁言拿了放在一旁沙发是的包,冲到玄关穿上自己的鞋子,飞奔地离开李家别墅。
出去时,还跟刚刚前来赴宴的食人花撞到了一块,“宁言?”
“店长。”宁言低着头喊了声,飞快跑走,完全不管此刻下着大雨。
食人花走到廊下,收了雨伞,看着宁言跑走,说:“这是怎么了?下雨也不知道打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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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这雨还越下越大。
宁言走在小区里,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想今天这一身的新衣服可算是糟蹋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自说自话着,“人家看我不顺眼也正常,也没什么血缘关系,总到人家面前晃,难怪会被认为居心不良。报恩嘛,方法多得是,也不一定要像我这样——”
“宁言,”倏然身后有人说话,她转身过去,见到喻白泽从一旁昏暗的楼道走出来,手里撑着伞,见宁言淋着雨,忙走过来挡在宁言的上方,“下那么大的雨,你回来没有伞,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你怎么会在这?”宁言仰着头,眼泪倏然逼到眼眶边缘,雨夜中昏暗,看不出她发红的眼眶。
“等你啊,想你在干什么,你晚餐吃什么,也在想——”喻白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言扑了个满怀,他没有防备,身体往后踉跄了几步,满目惊讶。
感觉到她的肩膀在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寻求保护温暖,他不由伸手圈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一下明白她如此是因何缘由,能让她那么难过,除了她在乎的那位李伯伯,没有谁了。
雨淅沥地敲打着雨伞,他轻拍着她后背一直没有停,就这样过了许久,她的肩膀渐渐停止颤抖。
宁言松开喻白泽,垂着目光,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喻白泽伸手过去,拉住宁言的手,手指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无奈地喟叹了一声,“我想听的,可不是一句对不起。”
宁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喻白泽用力地拽住了,雨伞遮住了路灯的光,看不清他的眼睛,却有一种他的眼睛像黑洞,自己要被吸进去一样的感觉。
他的手很暖和,暖着她冰凉的手,用力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像是有一股力量将她从孤寂的世界拉回了繁华的人间。
她没有家人,但可以有一个爱人。
“喻白泽,你真的喜欢我吗?”
“喜欢。”喻白泽用力点头,狐狸眼巴巴望着她,不住重复:“很喜欢很喜欢。”
“那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宁言缓缓用力回握喻白泽的手,他的手掌很宽阔,指节分明,摸着硬硬的。
“当然要!”喻白泽也不管是谁先表白的,反正他要做宁言的男朋友就是了,“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说完,还不忘郑重地说:“宁言,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我真是好开心。”
宁言牵着他的手,步子向他走近,两人的鞋子靠在了一起,她伸手空着的那只手抓住喻白泽的衣襟,拉着他缓缓低头,随即踮脚凑近来了,吻上他的唇,蜻蜓点水一下就分开了,她口气笃定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宁言的男人了,做我的男人,只有我能说分手,你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