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惹春(120)
霍阳羡听见关门声音,就打开浴室门,去衣柜里拿了一件浴袍,顺便确定一下客房服务员是不是走了。
方才被吐得一片狼藉的一床被褥已经换成新的,客房服务员还喷了一点空气清新剂,开了一缝窗户,让房间里的空气焕然一新。
窗户被男人关上,他将被子展开到床尾,将浴袍扑在床单上。而后,才去没了水的浴缸里,将他心爱的小狐狸抱到床上来。
抽去浴巾后的乔乔,如今倒不像一朵白色山茶花了,他嘴角弯了弯,无声一笑。
通身雪白,蜷缩在一处,活脱脱如一尾白狐。只是那处,少了条尾巴。
他忽然别过脸去,他的心湖上,原是静水流深,可眼下,是被拔了定海神针的东海,面上汹涌澎湃,海底暗流涌动,静不了了。
房间里有些凉,那尾小白狐只露在冰冷的空气里,不禁发抖。霍阳羡才反应过来,忙将被子往上一周,小白狐被遮住了身子。那被子上露出少女的脸,已然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站在房间的男人,捂着自己的心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女人,如今,还是深山竹林里,那株白山茶。
他曲着膝盖,跪上床边,趁着她睡着,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可只碰了一下,他才平静下的心,又突突跳了起来。
霍阳羡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不能这么便宜她。他唇间噙着一抹坏笑,就在她脖子上,深深的印了一吻。他起身看了看,好似不明显,又去吮了两下。知道听她呼吸急促,显然是弄疼了,他才停下。他手指滑过那处草莓印,轻轻揉了两下,红痕化开了,又聚上去,有些心疼,可若是不出血色,那他明天又对她没法子了。
只要一个吻痕就好了,霍阳羡在心里和自己强调着。
眼下她脖颈上已种下草莓,自己该离开,他的理智在不断地通知他的大脑。
霍阳羡的手指在冰肌玉骨上一滑,才要撤退。“嗯……”就被她嘤咛一声,惊得一抖。
小不忍则乱大谋,霍阳羡告诫自己。为了避免被她诱惑,他忙将腿从床上撤下来,站在地毯上。他将床头柜上的蓝色盒子拆开,撕掉一个正方形的小包装,从里面拿出一个套套,去卫生间的水龙头下,冲了一下,伪造成用过的样子。
折腾了一夜的霍阳羡,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忍着所耗费的能量,更令人疲惫。
他站在床前,将自己的浴袍往窗边沙发上一丢,钻进了被子里。下一秒,他将乔乔身下的浴袍也拽出来,扔到地上,于被中,将那温香软玉抱在怀里……
乔映雪这一夜睡得极好,先前被酒拱的燥热,不一会儿就凉下来了。后来她觉得自己冷,没多久就被一个暖炉拥抱。后半夜睡的极沉,直到早上,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她抬手去摸床头柜上“滋滋”响着的手机,闭着眼睛,嗓音有些沙哑,说:“喂?”
“阳羡——”电话那头一震,“你是小雪?”
“嗯,妈。”乔映雪打了一个哈欠。
“你和霍阳羡睡在一起么?”
乔映雪这才发现,这是霍阳羡的手机,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屏幕。确定了一下,上面的手机号是母亲章文雯的,她掩盖着心里的惊讶,故作冷静,问:“妈?怎么了?”
“十一点了哦,你们怎么还不来李记佛跳墙?”
“啊,一会儿就出门。”乔映雪挂了电话,只见枕边露着一个头,手机“嗙”一下掉在地毯上!
被子里的霍阳羡听见乔映雪接电话时,就醒来,可却仍是闭着眼装睡。他还朝着自己那边的床沿,转了转身,一副继续睡的样子。
乔映雪坐在床上,将被子往脖子处拉了拉,遮住自己身上春光,她已经看明白了,自己昨夜和霍阳羡睡在一起了。她试着去感受自己身上的每一处感官,浑身酸疼是真的,可身下?她不太确定。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确实都不在,又瞥了一眼被子下的霍阳羡,亦是空空如也。她试图去找一些证据,证明昨天夜里什么都没发生,直到看见霍阳羡那头的床头柜上,有一只用过的杜蕾斯,她皱了皱眉头。
哎,以后绝对不会喝酒了。
乔映雪下了床,去行李箱里拿了干净的衣物去洗漱。镜子里的人,脖上有明显的红痕。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更加作证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懊恼不已。
冰凉的水冲刷着她的脸,这是她完全想不到的意外。她有些烦躁,自己果真不该喝酒。这一夜,将她和霍阳羡的关系处理的越来越复杂。
她尝试着去捋顺一下两人的关系,离婚后重遇,在清凉寺之后,她已经想明白了,两个人继续做普通朋友就可以。可父亲的过世,是自己先去求他帮忙的,自己招惹了他,眼下发生了关系,这就更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