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乱了+番外(120)
谭之月担心得不得了,反复找医生确定戴栀的情况。
“这种情况初步断定是创伤性应激综合征,但要确诊的话还得进一步检查。”医生的语气不无唏嘘。
那天这个小姑娘别人送来医院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两边脸上都是红彤彤的巴掌印,脸已经肿了起来,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掐痕,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
醒来后她就一直没说过话,让做什么就做,乖巧得不像话,但同时又安静得让所有人都心悸。
住院期间戴栀做了次笔录,之后男人快速被刑拘立案。
谭之月给自己和戴栀请了半个月的假,在戴栀住院期间在戴雨琼的帮忙下租了新房子,等戴栀一出院就把人接过去住着,每天做好三餐看着戴栀吃下。
回家一个多星期,呆坐在沙发上的戴栀抱着膝盖,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着熬鸡汤的谭之月,动了动嘴,说:“妈,我想回学校了。”
这是她自出事以来说的第一句话,谭之月喜极而泣,从厨房里走出来,怜爱地摸着她的头连声应下。
“下个星期妈妈就送你去学校。”
那天以后,戴栀开始对谭之月说的话有了回应,每天也不在家里待坐着了,将谭之月去学校带回来的试卷写完,静等着回校。
只是她性格大变,以前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在经历了那件事后变得格外沉默。
回校那天是难得的大晴天,迎面吹过来的风夹着料峭寒意,谭之月给她套了好几条衣服,将人送到车站。
车站外,谭之月拉着她细细叮嘱:“你先去学校,等妈妈那工作上的事处理好就辞了那份工作,就去你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去那边住着,给你办个走读,这样方便照顾你。”
戴栀拒绝的话刚说出来,早就打算好的谭之月将她的拒绝驳回,“你姑姑都帮我在那边找房子了,可不能让她白忙活了,快去坐车吧,过些天我就去找你。”
拒绝无效,戴栀便在谭之月的注视下排队上了车。
回校之后的生活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成堆成堆的试卷,偶尔有同学前来询问她请假原因,都被戴栀以沉默应对。
班上的人发现,短短半个月时间,戴栀的性子变得格外沉闷,话不多,每天不是在复习就是在写卷子,就连身为同桌的南蔷都感受到了戴栀巨大的变化,可每次问话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最为着急的当属方十堰,下了课就跑来找南蔷,“戴栀最近怎么了,看着这么不对劲。”
“不知道,”南蔷叹口气,也格外郁闷,“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她搭着栏杆看他,反问:“你想干嘛?”
“不是我。”方十堰快速否认,“是怀森,他说最近给戴栀发消息她都没回,所有消息就跟石沉大海一样,所以就跑来找我让我了解一下戴栀的情况。”
“前些天听说她请假了还想着请假回来看戴栀来着,但是他们那边考试不断,便没抽出时间。”方十堰吐槽:“你都不知道他多丧心病狂,天天给我发消息打电话问我戴栀的情况,把我都给烦死了。”
闻言,南蔷直觉事情大条了。
戴栀这个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甚至在高二那年因为余梦婕的事,戴栀都没有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未曾回复过陈怀森的消息,可见事情有多严重。
但不管她回去怎么旁敲侧击地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南蔷也只好放弃。
日子长了,戴栀状态慢慢调了回来,能说笑打闹了,可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性地发呆,深夜频频被噩梦惊醒,那种冰冷的窒息感缠绕着她,令她失眠至天亮。
有关那个那件事的结局,戴栀只知道那个男人被判了七年,之后就再没了解过这件事。
转眼间这个学期就结束,陈怀森考完试就马不停蹄来了远安市,找上戴栀家时敲开门,发现那里已经换了新住户。
他给戴栀发过去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好不容易从南蔷那里得知她在定阳市后又赶了回去,却因为不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始终找不到人。
跨年那天,陈怀森守着点给戴栀发了个新年快乐,意外地得到了她的回复。
【吱吱:不要再给我发消息了。】
陈怀森狂喜,敲着键盘给戴栀发消息,可得到的是红色的感叹号。
那瞬间,陈怀森激动的心如坠冰窟,手忙脚乱地给戴栀发了许多消息,可得到的永远都是那刺目的感叹号,以及冷冰冰的系统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他试图从她身边的同学那里打探有关戴栀的消息,但她提前和人打过招呼,能打探出来的消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也曾回立川去找戴栀,但都没能在学校里遇见过她一次,每次都是扑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