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番外(70)
各种的市级省级国家级的比赛,几乎他们两个参加的,结果都会榜上有名。
唐意有时候会下课拉着他过来,然后看着一走廊的空格子,笑着,“我绝对要让我的照片刻在这个墙上,成为当之无愧的三中一霸!”
那时候,祁贺还会和她拌嘴,“净扯!三中头子的地位是我的。”
声音回响在耳畔,事情仿佛才发生在昨日,可如今的祁贺环顾四周,都不会再看到唐意的身影。
他这一年,死磕物理,做过的卷,刷过的题摞起来几乎能有一个书架那么高。
可还不仅于此。
他还自学微积分,几乎每天都是凌晨一两点睡觉。
他要做到最好,要让祁贺和唐意所有的阻碍都为他让路。
这怎么可能不累?
祁贺不是喜欢学习的人,他也不喜欢强迫,他喜欢自由自在的,不受人拘束。
可他不能那么做。
——他要争取保送。
——他还要去找唐意。
祁贺就那么站着,看着,身影几乎与昏暗的墙融为一体,整个人身上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颓废。
半晌,他轻声道,“唐意,我会去找你的,一定,会的。”
—
学校念着这件事影响很大,再加上唐意平常也会参加各种的活动比赛给学校拿奖,也没有给与唐意学籍档案上的处分,只是让她念着检讨,深刻反思一下。
那天是个周一。
唐意上了台,眼睛里没有一丝丝情绪的起伏,说是念检讨,可她丝毫没有一点愧疚。
“大家好,我是八班的唐意,针对于我半夜爬墙出校园这件事,我承认,这是我的过错,这的确严重地违反了校规校纪,所以在这件事上,学校想怎么处罚我,我都接受。
可我有必要说一下,和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他没有任何错,我半夜会出去,是因为我爱他,如果爱也是错,那我……”
她顿了顿,又抬起头来,傲视主席台下的所有人:“错得彻彻底底,无可救药。”
“可,爱无罪,我也无罪。”
唐意向来冷清,唯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了光,一闪一闪的,方才能看出她也不过是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儿。
在这么个封闭化的一中里,她能说出这句话,不亚于是向整个学校的管理高层宣战。
台下的同学一时间怔住了,就连平时最混的几个人也噤声不语。
唐意说得是“爱”,而不是“喜欢”。
要说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唐意不好说,可是她自己觉得喜欢是不长久的,这或许只是一时冲动。
而爱是刻骨铭心的,是只要他一出现,别人就显得不过如此的感觉。
她的检讨书很敷衍,把台下的老师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他妈不就是网上的模板吗?
“……”
所有人,在那一刹,都愣住了。
那么大的操场,挤满了人,可在那一刹,却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唐意不是恋爱脑,这几天学校对她的连番轰炸无一不围绕着“那个男孩是谁”展开。
她心里很清楚,学校才摆明谭琦这件风波带来的负面影响不久,不可能又因为她这一点错误,那么大张旗鼓地发落。
她是在外拿奖的,说的不好听点,别人一提起一中都会不言而喻地想起唐意。
可要是她被罚了什么处分,学校自然也更没什么好名气。
说是谭琦偏执。
她也不遑多让。
顶多,是因为她有些念想罢了。
…
时间一晃儿又过去了很久,自从上次念过检讨以后,唐意变得愈发沉默。
她自残地越来越重,心理越发扭曲,可面上,什么都不会表露出来。
上课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没什么力气,眼前的景象也愈发得模糊,耳畔划过一声惊呼,她也没有听清。
等她再清醒过来时,入目一片白色,手腕处的伤也被细心处理好了,纱布缠着,不像以前那么疼了。
她强撑着坐起来,低着头,听着门外苏荷和唐父的声音,心下划过一丝丝抱歉。
——她不想这样,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唐父来接她的时候,距离开学也不过八个半月的时间,她却像是完全地变了一个人,不会笑,不会哭,也不会闹,眼睛无神,整个人也暴瘦,根本不像是在荷意的她。
打完了点滴,唐父带着她出了校门,风很清爽,也是唐意很久没有感觉到的舒适。
唐父看着她,脑海里又想起苏荷以及校医跟自己说过的话——
“病人手腕,手臂多处伤疤,是用刀片划伤的,目前怀疑病人心理上可能有些障碍。”
“唐意最近情绪不好,也不跟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