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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为(51)

作者:砚丞书 阅读记录

迷迷糊糊之际,听见谭母的关心,问她是不是累了,她赶紧直起腰坐好。

谭母笑笑说:“累了就上楼休息,不要勉强自己撑着。”

今天亲戚多,有一些还是钟令儿第一次见,她不太好意思自己跑去睡大觉。

这时谭谌以低声说:“上去休息一会儿,晚上还有饭局。”

听到“饭局”两个字,钟令儿就有点想念以前过年在办公室值班的时候了,往年的春节对她来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什么“合家欢”都是属于别人的家的。

她的那个家里没有所谓合不合,每天面对赵峮母子两个,她也欢不起来。

所以她更宁愿在办公室里图个清静。

每逢年节,钟令儿也就惦记一下亲爸。

钟检察长是个异常沉默的人,尤其年纪越大,在家里就越不爱开口。

一家子四口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心思各异,各自的心里都有自己的盘算。

钟令儿进了房间,脱下外衣搭在床尾,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猫着身子就躺在床边,可明明困得懒得再动,明明头脑都已经昏昏沉沉,奇怪的是她好像怎么也无法完全入睡。

在床上苦苦挣扎许久,她仍能清晰地闻到枕被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

直到后来,她感觉有人把缠在脖子上长发轻轻拨开,那只手背贴住她发热的脸颊摩挲了几下,再沿着下颌蹭到她唇边,她终于清醒一些,隐约之中看见一张熟悉的,冷清却又凝着一点艳色的眉眼。

她无意识地喊了他的名字。

谭谌以应了一声,起身脱下外衣和她的外套丢在一起,长腿一跨就上了床,在她身后的位置躺下。

身后的人自躺下以后就没有动静了,钟令儿彻底清醒过来,她感觉自己后背凉凉的仿佛钻入一股细细的冷风,可想而知两人中间隔了多大的空位。

关于傅城的存在,这几乎是个无解的问题,既解不了,也消不去。

钟令儿继续安静地躺了许久,大概有半个小时,她才慢慢撑着床坐起来,回头瞧他,谭谌以是平躺的姿势,脸稍微往她那边侧了些许。

她自认悄无声息地挪过去,就像他刚才那样,她也仔细看了他许久,然后缓缓地俯身,吻了一下他的眉尖,再吻住他的唇。

被她吻住的那张嘴动了,他悄悄张开了嘴,钟令儿立马睁眼抬起头,“你没睡啊?”

他往另一边错开她的目光,淡道:“被你吵醒了。”

她趁热打铁,又凑近几分,温声问:“你还在生气么?”

他不应。

她又说:“那你要气到什么时候?”

这回他开口了,“不知道,看你表现。”

钟令儿思前想后,直截了当亲上去,他倒是潇洒,生着气还接受得理所当然,甚至伸出手帮助她跨到自己腰身来,钟令儿趴在他胸前,舌头落到他嘴里,被他缠住吮得生疼。

许久过去,两人已经衣衫半解,这时她抬起脸来,把头发拨到后面,好声好气问:“谭医生,您感觉怎么样?”

他说:“过得去。”

“那您消气了没有?”

他反问:“你说呢?”

那就是还没有了。

钟令儿颇有微词,“你够了,到底想怎么样?”

谭谌以忽然捣了进去,像是在她体内埋入一粒火种,烧得情潮沸腾,她的声音都变了调。

事后她沉沉睡过去,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屋内亮着一盏蒙蒙的壁灯,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衣服就叠在床边,谭谌以却没在屋子里。

钟令儿赶紧起来穿上衣服,到浴室的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确认自己没有异样,这才走出屋子下楼。

客厅里的客人走得七七八八,谭谌以在楼下陪剩下的一部分亲戚话家常。

钟令儿记得谭谌以最不喜欢应付七嘴八舌的亲戚了,换了平时,他早把这些人丢给谭母和她来应付,自己躲阳台清静去了,大概是刚才她没在,他就不好直接走开。

坐在谭谌以对面的是一个中年妇人,衣着打扮颇为优雅,钟令儿对这个亲戚没有丝毫印象,猜想是在她睡觉的时候来的。

那妇人眼尖,钟令儿刚下来就被她瞧见了,她幽幽瞥过去一眼。

钟令儿被她那一眼瞥得有些莫名,不过当下没有多想,走到谭谌以身旁坐下。

那妇人这时候才不咸不淡笑着说:“这就是阿谌的太太?挺漂亮的。”

这话是对着谭谌以说的,钟令儿想礼貌回个话表示一下谦虚,人家压根不往她这儿瞧,她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待着。

谭母也不见踪影,不知道去哪了。

谭谌以没接妇人刚才的话茬,只说:“邹姨,我晚上约了朋友吃饭,再不走来不及了,一会儿麻烦你跟我妈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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