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为(109)
她说着,举起两只手比了个范围,“把我原本对你这么多的感情,慢慢缩减到这么点。”
最后她两根手指头举到他面前。
谭谌以赶紧握住她的手压下来,“好了别说了。”
说得他心头跟扎了针似的疼。
钟令儿莫名其妙眨眨眼,“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谭谌以有些惆怅,“有些道理明白得太迟,我后天就要走了。”
钟令儿听得稀里糊涂,“什么道理?”
谭谌以一脸正色盯了她半晌,问道:“我出国以后,你会不会想我?”
她故意说:“你还没走,我怎么知道。”
可是他已经分分秒秒在挂心了,谭谌以抬起她下巴就吻上去。
钟令儿急忙推开,“等一下,别在这里。”
他没理,搂住她腰身的手臂用力一收,又低头吻上去,好在谭谌以还是注意场合的,只是浅浅亲那么一会儿就拉着她走了。
他克制了一路,一回到家里就释放了,恨不得要把人吃进肚子,谭谌以抱着她往沙发一躺,摁过来就亲,湿润的舌尖舔过她的唇缝,像狠狠碾碎湿水的花瓣,厮磨许久,带起深吻时唇舌纠缠的微微湿润声。
最后松开她,他修长的五指深入她发间,说:“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会一辈子陪着我,别我一离开你就花花肠子,让野男人钻了空子。”
钟令儿没好气,“什么钻了空子啊?”
他轻笑了声,“我说你心里的空子,除非我已经把你的心填满,”他默一下,翻了个身将她压到身下,说:“这么久了,你心里有没有我?你还没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他几乎没有在清醒的情况下,这么直接地表露情绪。
大概是真的急了。
钟令儿揽住他脖颈的手摩挲着他衬衣的后领,很是惬意地问:“你是不是怕我对你感情不深,你一走我就跟别人跑了?”
谭谌以定定注视了她好一会儿,力气慢慢一松懈,脑袋搭入她的颈窝,“你不会,你一向信守承诺,而且你是个有原则的人。”
“那你现在担心什么?”
他久久无声,最终还是应一句:“你最好信守承诺。”
谭谌以满心郁郁之情,化为邪火晚上更加肆意妄为,别的地方他狠不下心来欺负人,唯有这件事上面他十分舍得下狠手折腾。
大概是仗着自己正值壮盛之年体力富强,所以肆无忌惮。
谭谌以出国的前一天,钟令儿拉着他几乎逛了一整天,为他忙前忙后,全是给他置办衣物,还有购置一些日用品,考虑得十分周全。
到了这会儿,谭谌以舍不得的情绪越酿越浓。
反观她一脸潇洒,好像随时能插上翅膀远走高飞的人是她自己。
男装旗舰店内,钟令儿挑了一件外套问他,“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喜欢么?”
谭谌以兴致淡淡,说:“你决定就好。”
瞧她一副饶有兴趣在给他挑衣服,殷勤又认真的样子,谭谌以把她抓过来问:“我怎么感觉这一趟不是出国进修,你是准备送我出国和亲?”
钟令儿敷衍道:“别胡说。”
他就胡说:“你嫁给我之前,我可是一直很受欢迎的,你就不怕我出国一趟,凭借各方面出色的条件招蜂引蝶,让一帮欧美的妖精把我的魂勾走了?”
钟令儿瞪他,“勾走了才好,省得回国又祸害我。”
谭谌以冷哼,存心吓唬她,“放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钟令儿:“……”
他说完这话觉得不浪漫,于是立马改口:“我做了鬼也是你钟令儿的鬼。”
钟令儿:“明天就要上飞机了,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谭谌以很是无所谓,“我们当医生的,百无禁忌。”
晚些时候,钟令儿陪他回了一趟谭家,父子两个面对面仍是那么不冷不热,谭父沉默不会表达,谭谌以也受了他寡言的几分影响,性情比较内敛。
谭谌以有些地方还是比较像谭母的,胸襟开阔,拿得起放得下。
小时候的那些事对他的影响不是不深,但时至今日,他也没理由再对过去耿耿于怀。
他如今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比较亲近一些,不过是因为谭母的性格热情外放,比较懂得表达和关心,久而久之,似乎没有什么空隙是不能弥补的。
日薄西山之时,谭谌以才离开谭家,去了谭母的别墅吃晚饭。
谭母准备了一桌子菜,虽说小两口和好了,但是谭母安心的同时更觉得亏欠儿媳妇,就此以后绝口不提生孩子的事,至少这两三年以内就别再提了。
让他们夫妻两个自己去安排。
吃饭的时候,谭母问出国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