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没必要了。

这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 宋淼意犹未尽。

林淮的厨艺这么好的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宋淼摸了摸碗沿，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

林淮吃得慢条斯理, 不如宋淼般狼吞虎咽, 又因为坐下的时间本来就慢，这会儿吃了不到半碗。

“那个……”宋淼试探性地开口，银色的勺子在碗底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干嘛？”林淮看她一眼, “还想吃？”

这份默契度现在简直到了不容忽略的地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家碗这么小呢，我的饭量都是按我家碗来的，我不是没吃饱，我就是肌肉记忆觉得我应该得再吃点。”

宋淼掰了掰手指，一点眼神都不给林淮。

说谎的时候宋淼是万万不能看林淮的，会露馅的。

主要是她忍不住想笑，一笑就麻烦了。

“啧。”林淮拿过她的碗，走向了厨房。

宋淼着实很不爽林淮这个语气词，听起来跟嫌弃她吃得特别多一样。

但是林淮再次帮她打了碗粥，宋淼心里又过意不去。

这股歉意的劲儿突然上来止都止不住，宋淼甚至想开口盘算一下从昨晚到现在她到底让林淮差点咽气多少次。

毫无理由把他微信和电话拉黑，鸽了补课……

完了，宋淼算了会儿越算越多，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了。

她这辈子都要欠林淮的债了。

这会儿，林淮走过来把新的一碗粥在她面前放下，还特意嘱咐了一句，“没了啊。”

“林淮，我觉得我可能我要把这辈子赔给你了。”宋淼满脑子只有刚才的歉意，还伴随着没吃饱的饿意。

所有情绪掺杂起来她觉得她简直太不是人了。

“你，说什么？”林淮朝她望过来，目光幽深，手还停留在放粥的姿势上，忘了放开。

“我说我感觉我太对不起你了，就跟高利贷一样，天天想着还债，最后欠你的好像越来越多。”宋淼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痛苦。

“以后说话别大喘气。”林淮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我在跟你诉衷肠哎。”宋淼抓住林淮收回去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林淮往后拽了拽，宋淼咬着牙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身体还惯性地往前一倾。

“你到底要干嘛？”林淮被她这股莫名其妙的动作震惊到。

“要不，要不你还回来吧。”宋淼另一只手也握住林淮的手腕，声情并茂地说，“今晚也可以来我家喝酒，你要是想给酒瓶盖被子也可以，我还可以给你拿粉色的被子盖的！”

林淮实在是没辙了，甩了借口，“你让我好好想想。”

宋淼摆出‘你可以理所当然地想’的表情，摊了摊手，表示林淮可以随意。

“我做牛做马……”宋淼继续下着决心，又觉得这个誓有点过了，瞬间改口，“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林淮一直没开口，想着昨天晚上是不是宋淼喝醉了磕到了脑子自己没注意到。

不然她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傻？

“粥还喝吗？”林淮下巴指了指粥。

“喝。”宋淼乖乖应。

“那你先把粥喝了。”林淮又说。

“你就这点要求？”宋淼愕然。

要是林淮肯低声下气对她说‘你让我干什么都行’，那她恨不得在林淮头上拉屎。

虽然林淮不可能对她说这种话……

“喝了再说。”

林淮实在没空陪她玩儿，等她喝粥的空隙走到沙发角拿起了昨天还没拆的啤酒。

宋淼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瞧见了林淮的动作。

“你大早上的就喝酒吗？”宋淼问。

林淮淡淡回了一句，“我看看这酒到底有没有问题。”

-

画室早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宋淼只好准备去工作室上班。

想来画室培训的时间也只有三周，似乎还没怎么上就过去了三分之一。

宋淼觉得自己的钱花的有点亏。

早上一折腾，林淮课也没上，又当了宋淼的免费司机。

宋淼坐副驾上，心思飘忽着。

那点醉后残缺的记忆被风这么一吹，好像回来了点儿。

就是特别混乱。

“林淮你知道吗？今天早上丹丹跟我说，她前任找她复合。”宋淼主动聊起八卦，“天呐，他前任在外面勾搭了那么多女孩，居然还有脸提复合。”

“嗯。”林淮开着车，应了句。

“当然了，在我的据理力争之下，丹丹把他前任臭骂了一顿。”宋淼一副得意洋洋的语气，“我的话不能说得太难听，不然我得让丹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嗯。”林淮忙着看路，时不时搭一句。

宋淼瞧他反应这么平静，还以为林淮是习以为常了，便说，“你们男人脸皮都这么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