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辛月华失魂落魄的出去，发现走廊尽头围满了人，主角是排在她前头去检查的一个女生，等待的时候聊过几句，两人的症状差不多。她蹲在地上和父母抱在一起哭。

“为什么是尿毒症，你才二十一岁啊！”女孩的妈妈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

晴天霹雳，如坠冰窟！一个人魂不守舍的坐在学校的操场边上，她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周淮。

辛月华：大叔，你忙完了吗？

周淮：恩，刚从这边的分公司出来，你在哪？

辛月华：我在篮球场等你，很急，立刻马上过来。

周淮把车停好，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过来。这个点学生们在上课，辛月华单薄的身影静静的站在空旷的篮球场上，手指一下一下的转着篮球。

“丫头，怎么了？”周淮微微喘气，总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

辛月华回头，把球扔给他，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我们再比一场，谁先二十分就算赢了。”

她今天精心打扮过，天蓝色宽松的娃娃衫配上白色短裤，梳着两条被精心打理过的小麻花辫，还扎着两蓝色格子蝴蝶结，夹着马卡龙色的夹子，戴着一对珍珠耳钉，一双白色平底凉鞋。好看是好看，但似乎不适合打球。

周淮还是妥协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他都会陪她。

一番激烈的争夺，以辛月华一个完美的两分球收尾，19:20。

“我赢了。”她回头，笑得相当得意，白皙的额头上全是汗，喝了一大口矿泉水喘着粗气。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虐了你们会不会锤死我，放心……我是亲妈，那当然是虐的，哇哈哈哈哈哈，才怪~

第17章

“恩，丫头真厉害。”周淮用水把手洗干净，然后拿出纸巾给她轻轻地擦汗。

辛月华握住他的手，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落下一个深吻。

她不是不愿公开吗？周淮有点不明白她的用意，总觉得今天活得有点生离死别的既视感。

似乎尝了个痛快，她停下来，表情忽然认真而严肃：“周淮，永远都要记得我今天的样子，丫头在你心里永远都是这样朝气蓬勃的，美美的样子好不好？”

“你到底怎么了？”周淮觉得她有事瞒他。

她抬头，终是没忍住，未语泪先流：“我可能会走在你的前头，我也可能会因为浮肿变得又胖又丑……但，这是最后一次打球了。”

“把话说清楚。”周淮有些怒了，他害怕丫头这样，心里从未有过的慌乱。

“我知道尿毒症是一个随时会死的病，如果我先走了，你可不可以为我守一辈子寡？看到你喜欢别人我会很难过。”她想了想，又摇摇头：“不行，那样你太可怜了，你还是可以二婚的，但是别让我知道，好吗？”

为什么？跟生老病死打交道那么久，它会落在他爱人的身上！这样一个勤奋上进的丫头，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多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

“确诊了吗？”周淮逼迫自己冷静，现在如果慌乱了，丫头该有多害怕！

她神色黯然：“今天有个女生的症状和我一模一样，她确诊了。我明天验尿，希望不是。”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现在去收拾点东西，我在楼下等你。”周淮已经无暇顾及公开不公开了，他只知道，他快要失去她了，可是他真的不想。

辛月华也顾不得今晚是不是要一起住了，她也很想早点知道结果。收拾完东西，背着书包，下楼，第一次看到周淮抽烟。他背对着她，仰着头，背影有些落寞。她的心头一暖，故意躲在楼梯的拐角处等他抽完，然后才迟迟的出现并且抱怨衣柜太乱找不到合适的衣服。

晚餐是清粥和水煮白菜，周淮监督她喝了好几杯温水，还催她洗澡。虽然很不好意思，毕竟他今晚是在家的。

“我查了查，网上说不清洁也会出现蛋白尿，所以你今天必须洗个澡，贴身衣物也要全部换掉。”周淮一边拿着手机查，一边继续催促：“我可以先出去一趟，给你半个小时够不够？”

“你不必出去。”无所谓了，万一真的是绝症呢，“去吧。”周淮低头，搜索：向女方家提亲需要准备哪些东西？/如何浪漫的求婚？

洗了个澡，辛月华穿着睡衣在房间里吹头发，看着镜子中美好的自己，越发觉得不舍。为什么，还那么年轻，她会不会一辈子都要依赖血透了？会不会在某次血透中就永远醒不过来？血透一周三次，是不是要像个废人一样天天躺在家里？

想着想着就哭了，脑海里全是周淮一个人落寞抽烟的背影。如果明天确诊是尿毒症，那就分手吧，毕竟那意味着她即将不美丽，无法乐观开朗，甚至可能会日复一日的消极厌世。再深的感情，听多了负面的这些，也会有消磨殆尽的一天。他又这般优秀，身边不乏优秀的女子，她总会被取代的。如果她先说出分手，就不会有让他当坏人的一天，就轮不到他来伤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