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玩笑。”

江离青站起来走到衣架，拉开公文包取出里面的文件，走到顾芷晓身旁递给她。

顾芷晓抬头看着江离青，他扬扬眉示意她看。

顾芷晓翻开。

封面过后是一纸协议。

协议内容是江离青刚才说的那些内容。

在短短的几十秒内，顾芷晓的内心打起了仗——

“顾芷晓，犹豫什么，同意啊，这么好的馅饼再不吃可就被人抢了。”

“不行不行，这种馅饼就是毫无道德底线的范本，可以嘴上说说，但不能实践啊。”

“这种怎么就毫无道德底线了？人就不能有个梦想了？”

“这是个屁梦想，不就是好吃懒做。”

顾芷晓的脑袋吵得像被人一棍子偷袭后脑，刺疼晕乎。她把合同书拍在桌上，停止内心的争斗，结果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江离青杯里的水惊得洒出来一些。

“抱歉，我情绪有点激动。”

“没事。”江离青放下玻璃杯，儒雅地抽了张纸擦去手上的水渍，“顾同学，考虑得如何？”

顾芷晓在正义和邪恶的天秤里选择了平衡：“那个，我再考虑考虑？”

“不着急，你随时都可以答应。”江离青淡淡地说，好像对于顾芷晓的回答他一清二楚，并不觉得惊讶。

又好像，顾芷晓所有的回答他都无所谓。

顾芷晓觉得只有不在意才会无所谓。

她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低头拿起筷子夹起碗里还没吃完的肉。

身心还都处在突然的震惊中，手颤地肉从筷子里掉下，回到碗里。

江离青见状，把茶杯里的水倒在自己的碗里，重新倒上热水，取了一个新勺子，在玻璃杯里过了下放在顾芷晓的碗口里。

“谢谢。”

顾芷晓渴望找个理由离开这里，但江离青的做法让她没有办法找借口离开，所以一听到手机消息，立马拿出来，看到张卉雅的消息，第一次没有吐槽直接回了一个「等着」。

“那个，江先生，我有事可能要先走了。我朋友，就是张卉雅，你认识的，就是上次聚会喝醉的那个女孩，她来燕市了，让我去接她。”

“好，那就不耽误顾同学了。”

“不耽误不耽误。”顾芷晓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取下外套和包，搭在手臂上，“谢谢您的午饭，很好吃，有机会我请您。”

“好。”

顾芷晓挥挥手，“拜拜。”

“再见。”

顾芷晓走出门口，在店门前给火烫的脸颊扇风降温，脑子在回想刚才不可思议的一幕。她想不明白，这种小说情节怎么会掉落在自己身上。

难不成也是纸片人成精了？

不可能……

顾芷晓在心里边否认边在回忆小时候的本子里有没有这种人设的主角。

很安全，一个没有。

她写过的小说，里面的男主人设没一个是正常思维，执拗的恋爱观简直就是站在世界的对立面。

脸的温度在室外渐凉的温度中降下，脑子也在还未褪去寒冬的春风里冷静下来，转头看了眼店内，里面依旧热火朝天。

第3章

“我的天，真假？”车上张卉雅听到顾芷晓描述今天的相亲之旅，震惊地睁大眼睛，像是割了双眼皮一样。

“我的天，真假？”

车上张卉雅听到顾芷晓描述今天的相亲之旅，震惊地睁大眼睛，像是割了双眼皮一样。

顾芷晓冷哼一声：“我非常希望是假的。”

“我的天哪，三观炸裂啊，这个江离青真是看不出来啊。”张卉雅靠在椅背上想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哎，不过奇怪啊，江离青的条件怎么会找上你？”

“张卉雅……”顾芷晓在红灯前踩下刹车，转头看着她，“我条件是不好，但能不能委婉点，倒也不用这么直接。”

“我没说你条件不好，你的条件也是这个了……”张卉雅说着竖起大拇指，“一线城市户口，家里不算自己住的，还有两套房，光房租每月都要上万，你又是个博士，现在又考上公务员，铁饭碗啊，长相虽然不惊艳，但长得清秀啊，还耐看，那在相亲市场多少人争着抢着要。”

顾芷晓看着信号灯，亮起绿灯后踩下油门，慢慢启动车转弯。

“我谢谢你啊。”

“但说真的，江离青是燕市的人，和你家那是一南一北，怎么会和老家的人认识。”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妈说是我嫂子介绍的，估计是靠着七拐八绕的关系找到的。”

张卉雅点着头表示认同，空气凝滞了几秒，张卉雅又问：“那你同意了没？”

“没有。”

“那你想同意吗？”

“这个——”顾芷晓转了转眼珠，“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