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青梅呀(76)
白倾精神松懈,微感虚脱。
好在身旁的林成阳及时将她搂住,才不致踉跄。
她抬头看向他。
他温温浅浅地笑:“小心点。”
她悄然用力挣了挣,说道:“谢谢。”
他却丝毫没有放松,仍是紧紧搂着她,神情里是沉沉的欣喜:“倾倾,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两年。”
……
酒过三巡。
好歹将到场的人都应付完,白倾踩着高跟鞋的脚有些酸痛,她避开林成阳,推说去洗手间,确认无人注意到自己,独自进了里间的休息室。
她坐在沙发上,克制着身体的不适,脱下鞋子,有些艰难地弯腰揉着脚踝。
这样的场合让她很累。
休息室里显然之前短暂地来过一批人,空气中还萦绕着一股未及散去的烟味,越发让人头晕。
她赤着脚走到窗户旁,想要打开透透气,却又想起了什么,起身回座椅上拿起了一张毯子裹在身上,这才将窗户打开了一小半,却也不敢立在风口,而是稍稍侧过一旁,看着窗外出神。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这个新年,远没有外表看去那样热闹,而她亦没有将白母一同接回来。
只是就算她亲自去接,白母也未必愿意吧。
忽然响起了门的开合声。
她回过神,方才进来时为了让自己放松,她特意没有开灯,透着窗外透过来的薄薄月光,只看得到昏暗的入口处立着一道高大的人影。
她瞬间想起自己此刻没有穿鞋,让人看见未免显得太不工整,于是轻轻咳了几声,示意着来人这里已经有人在。
来人也没有开灯,却没有按照她的心意转身出去,而是三两步走到她近前。
一股清冽的酒味。
她忍住不适感,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然后蹙眉。
“两年前你不告而别地回国,是因为你父亲的事,还是因为……林成阳?”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身子微低凑近她。
她抬头看着他拧紧的眉和幽深的眼,张开口却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他抬手抚过她有些发红的眼睑,轻声道:“倾倾,与他无关,对吗?”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带着示弱和讨好的意味,让她苦苦筑起的心防几乎瞬间瓦解。
她想要扑进他怀里,和他诉说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心事,她想要问他,在学校里那次干脆利落的分手,他可有后悔?她想告诉他,她原本想一个人承担起的那些事,快要让她撑不住。
她想他。
他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低而坚定地道:“倾倾,我从未有过一刻想要放弃你……从未。”
她离得他越发近。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作为晚宴的主人,她没有喝酒,作为客人的他却喝了那么多。
鼻端传来幽香的香水味,那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冷风袭来,让她的意识陡然清醒。
她险些忘记自己在做什么。
她推开他,后退两步,一贯地冷漠沉静:“和你无关。”
他握住她手腕,不让她离开:“当年你不告而别,是因为你父亲的意外,对吗?你并不想和我分手,只是生我的气……”
“不是。”她无比冷漠平静,神情看不出一丝伪装,“如果只是那样,我为什么要和你断了联系?”
他的心在一瞬间冷了下来,松开她的手,任她转身离开。
……
她提着自己的裙摆,脚步匆匆地出门,却猛然撞进一个怀抱。
林成阳扶住她:“倾倾……”
身后的郑越仍立在窗边,毫无反应。
白倾微微咬牙,原本推出去拒绝的手变成搭着他的手臂,抬头一笑:“成阳,我有点不舒服,你扶我回去休息好吗?”
林成阳愣了片刻:“当然可以……”
视线一扫,落在她光着的双脚上。
他索性不再多话,干脆利落地横抱起她。
白倾挣扎了一下,却很快顺从。
他们刚刚走出两步,身后的房间里,传来巨大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
“放我下来。”
走过一个转角,白倾忽然说道。
林成阳原本并不愿意,却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牙根轻轻打颤,似乎很是难受。
他走了两步,将她放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
“倾倾……”
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猛然推开了他,光着脚朝长廊的另一头跑去。
他放心不下,急匆匆地跟上前。
她冲进洗手间,再也控制不住地俯下身,不停地干呕。
一直过了好几分钟,她方才有力气抬起头,放水冲洗。
这里的水在冬天也一如既往的温热,并不让人感觉寒冷。
她的手轻轻抚上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