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青梅呀(72)
她想说,因为郑越的再次出现,她尽管表面上平静无比,可实际上思绪却大受影响……直至最后那件稿件也不能让她满意,情人?她的那件“情人”,至今也只是半成品罢了。
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留下淡淡的苦涩。
淼淼意识到什么,于是不再问她,只是轻轻冲她摇摇头。
白倾抬手扫去淼淼发丝上的雪,细细的雪花一落到头发上便融化了一半:“你刚回来,这几天假期好好休息一下吧。”
淼淼望着她。
白倾盘起的发上蒙上一层细细的雪,原本乌黑的发透着浅浅的白,整个人莹润柔和,好看得像雪地里的一枝白梅。
还沁着淡淡的香气。
只是眉宇间和眼底,也和白梅一样的冷。
她拉住白倾的手,弯着眉眼:“倾姐,我陪你去看阿姨吧。”
……
白母的身体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白倾和淼淼到达的时候,她正在护士的陪伴下在走廊里来回走动,显然恢复得还不错。
淼淼仍然像以前一样,陪着白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白倾则是有些不习惯他们谈天说地时跳脱的脑回路,于是倚在一旁看书。
不知情的人看着这幅样子,倒会有些疑惑,究竟谁才和白母是母女了。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是一个多月。
过几天便是新年了。
这天临走时,白母探身从床头第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交到白倾手里:“我一直在想,究竟该不该让你知道。”
白倾捏着手里的档案袋,薄薄的,似乎只有几页纸的厚度。
“倾倾,有空的时候,回去一趟吧。”
白倾的身体瞬间变得紧绷起来,眼里全是冷淡,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淼淼抬头看了眼白倾的神色,没说话。
白母看着默然无言身体僵硬的女儿,眼底涌起薄薄的水雾。
回到公寓以后,白倾坐在沙发上,沉寂了许久,慢慢拆开了那封档案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腿上。
一份几页厚的档案和一张照片落下来。
那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笑得和煦温柔的男人俯着身,双手扶在花白了头发坐着轮椅的老人双肩上,老人板着脸,姿态里满是威严,眼里写满了固执,只是右手搭在儿子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头也微微向他的方向倾着,似乎是完全无意识的动作。
白倾指尖在照片上白展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想起那幅画已经给了郑越,不由得身体微僵,她不知何时才能凑齐他借的一百万,更重要的是,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找他,那日离去后,他对她冷漠得难以想象,甚至连丝毫的眼神交流也无。
她缓缓打开那份文件。
第二天,白倾在终于放晴的艳阳天里收拾了行李,和淼淼拥抱着告别,踏上了去往L市的归途。
她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回到那里。
白家的宅子落在市郊,一整片昂贵的草场上,独栋的三层别墅,带着一整片花园,虽已经寒冬,可院里却沁着馥郁的甜香。
白倾站在院外,按响了门铃,然后安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打开了门,见到她,显然吃惊不已。
“小、小姐?”那名保安磕巴着,神色有些难以置信,“您回来了?”
她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径直向里走去。
白倾走进客厅,前来开门的年轻女仆似乎情绪很是激动,紧紧拉着白倾的袖子,似乎满腔的话想说却说不出口,最终只是红了眼眶:“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白倾伸手替她擦拭了眼角的湿润,轻轻地笑:“小梁,这么大了还这样容易哭?”
“家里……家里……”小梁视线游移了片刻,话语里竟瞬间带了些哭腔,“小姐,老太爷病了,病得很严重……”
白倾道:“我知道。”
数九寒天,屋内却温暖如春。
大厅正中央的沙发上,一个妩媚的中年女人慵懒地叠着双腿,抹胸的红色长裙,披着件上等的白色丝绸,半露着肩膀和一片白皙的胸脯,正眯着眼睛,享受着旁边一位年轻女人的美甲服务。
白倾走进屋的时候,沙发上的女人抬头看着她愣了许久。
随即站起身迎上来:“小倾,你回来了。”
白倾微笑:“兰姨。”
兰盈笑吟吟地挽着白倾的手,冲小梁抬了抬下巴:“二爷在书房里,你去告诉他,小倾回来了。”
小梁应了一声,匆匆上了楼。
兰盈随手打发了做美甲的女人,拉着白倾的手叙着旧:“这两年你去了哪里?可把我和你二叔担心得不行。虽说和老爷子赌气,也不该和家里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