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没有多少行人,门窗紧闭,十字路口处倒是有几个老人跪在地,双手交合于胸前,虔诚祈祷。再远一点的地方是教堂,里面挤满人,门口也为了一圈人。
这时对面的店铺发生动乱,有两个青年混混从里面跑出来,店主在后面怒骂:“偷东西!抓住小偷!”
欧洲一些国家的治安普遍不好,平常根本没人见义勇为,免得不小心被刀捅死或被枪杀死,但这次不同以往,原本跪在地的老人和排队准备进入教廷的中年人迅速抓住混混,面目狰狞地殴打。
“盗窃的罪人!”
店主愤怒地瞪着被打趴在地的青年混混,高举双手向高空的天使祈祷:“请您睁眼看一看,我们城市全都是义人,犯下盗窃原罪的少数人,我们不会原谅,我们处以刑罚。请您看一看,我的神,我们敬爱您,我们行事遵守道德和正义的教条。”
天使无动于衷,那名青年混混被打得吐血不止,终于松开手里偷盗的东西,一枚圣母玛利亚的小雕像。
殴打得最用力的壮年捡起玛利亚的小雕像,恭敬还给店主,在胸前比划十字架,两人温和谈天,俨然没有暴打那名青年混混的凶相。
青年混混半死不活地被拖走,另一名青年混混躲在垃圾车里瑟瑟发抖,其他人还在寻找他的身影,见到街头的丁燳青和岑今两人便面带疑惑地走来,用德语询问他们是谁。
丁燳青回以德语,似乎是解释,对方便没多纠缠,只是不停地盯着岑今看,半晌指着他问话,又是丁燳青三言两语解开他们的疑惑。
远处有人高声呼喊,这几人快速跑过去。
岑今下载德语翻译软件,问:“他们说什么?”
丁燳青:“问我们什么人,我说是意外发生前来旅游的。他们又说你有点眼熟,我说你是华夏人、大众脸,他们分不清所以被糊弄过去。可惜糊弄不了多久,但凡看过直播都能记住你,他们很快就会想起来,先走吧。”
他操控地面的易拉罐砸向垃圾车,沉声说道:“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仔细检查,最好现在出来。”
躲在里面的青年混混爬出来,看着两人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说:“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哪里有染发店?”
岑今:“?”要什么染发店?
丁燳青搓着岑今满头黄毛:“给你染个绿色的头发。”
“你想出轨?”
丁燳青:“……?”
岑今沉默片刻:“男人对绿色总是有点敏感的。”
丁燳青手背贴着嘴唇,掩不住眼里的笑:“理解,我理解。”
青年混混:“我知道有染发店,但是那个人他看过直播。”他看向岑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不过我家里有收藏染发剂,如果信得过的话,到我住的地方。”
丁燳青:“走?”
岑今嗯了声应下。
青年混混就带着他们东拐西绕,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群人跑过来,为首的壮汉跟别人说他真的看到黄毛,直播里出现的黄毛,那是被称呼为三号救主弥赛亚的人。
只要杀了黄毛,说不定就能见证弥赛亚的复活!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城东平民郊区都知道音乐节的三号救主黄毛曾在街头出现,每个人精神奕奕地寻找救主,更有人通风报信给警方和居住在市中心的资本家。
于是不到中午,黄毛在德意志某个城市平民郊区的街头出现的消息便很快传遍整个城市。
城东郊区废弃车库内,青年混混让两人先进去,然后拉下卷闸门,打开灯,地下车库面积颇为广阔,里面放满混混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各种生活用品,经过布置还挺温馨。
“我叫弗兰克。”他从一辆改造过的摩托车后面推出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箱子,翻找出几个染发喷剂罐子。“你们要什么颜色?”
岑今抱头:“我拒绝绿色。”
丁燳青挑出一瓶黑色的染发喷剂罐子:“那就黑色。”
岑今:“不能像之前那样化妆易容吗?”
丁燳青颇温柔:“乖,黄毛是本体,得把本体遮盖才算成功的易容。”
岑今啧了声,不甘不愿地挪过去,被丁燳青推着躺下来:“先洗头,有热水吗?”
弗兰克表情怪怪的,想帮他们打热水,被丁燳青友好但不容置喙的态度拒绝,感觉更奇怪,好像连让他为黄毛服务都不肯,必须事事不假他手。
将热水、洗发水和干净毛巾的位置告知,弗兰克的目光落到墙壁上的电话,那厢丁燳青已经帮岑今铺好了毛巾、沾湿头发,头也不回地说:“我劝你别告密,那点告密钱恐怕救不了亲爱的妹妹。”
弗拉克表情剧变:“你什么意思?”